“他尚不知自己對你的心意,你可要想好,若是沒這個心思,趁早疏遠他,若是有心思,便為他多想想。”陶大道:“他不是那種會為了一時的慰藉而與誰相好的人,這也是我不打算招惹他的原因。”
楊崢聞言只覺得心裡十分沉重,陶大的提醒與他而言十分及時,也確實是為了金路生著想。可問題在於,楊崢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心思。
現想來得及嗎?
當夜楊崢便失眠了,側身盯著金路生的睡臉看了半宿,直到蠟燭燒沒了他才閉上眼迷瞪了一會兒。誰知道夢裡又夢到金路生對著他大罵,說他薄情寡義,狼心狗肺!
早已過了弱冠之年的楊崢,後知後覺地,生平第一次陷入了難以言說的苦惱——他到底對金路生有沒有意思?
實際上,就如同陶大說的那般,有沒有意思一顰一笑都能看出來,根本不需要苦思冥想。楊崢為了金路生去揍陳興的時候,有沒有意思便已經很明瞭了。
陶大這多此一舉,無非是想讓楊崢自己想明白這個問題罷了。不為了別的,就是為了金路生的那句“陶大哥”,他想以哥哥的身份,護著那孩子一回。
眾人在柳州城不適宜逗留太久,做好了安排之後,便準備分頭出發了。
劉璟帶著百號人出發去了北江,其中有他從京城帶來的八十多口人,還有何伍給他補齊的近二十人,這二十人各個都是精挑細選,既可充分信任,對北江情勢也十分熟悉。
柳岸、賀慶、陶大他們自然都是跟著劉璟一道,而楊崢則帶著金路生和剩下的近二十人混入了金家的商隊,以商人的身份繼續朝北走。
越過柳州,越朝北天氣便越冷,到了臨城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雪。劉璟倒也不急著趕路,索性帶人在臨城又耽擱了兩日,待雪停了才繼續趕路。
他們快到北江的時候,便有驛館的人朝駐防在北防的徵北軍大營送了信,於是一行人距北江尚有十幾裡地的時候,便有徵北軍的將士迎了出來。
來人有二三十號,都騎著馬,穿著徵北軍的暗紅色武服,雖然人數不多,可遠遠望去策馬飛奔依舊十分有氣勢。柳岸看著遠處賓士而來的人馬,心道這就是所謂的殺氣騰騰吧。
雖然來人對著劉璟絕對不會有殺氣,可外人看來,的確會覺得氣勢逼人。
待靠得近了,來人突然齊齊下馬,單膝跪地朝劉璟行禮。劉璟將馬韁遞給一旁的柳岸,上前幾步,突然伸手錘了一下其中一個武將的肩膀。
那武將看著也不過二十來歲,卻已是一臉掩飾不住肅殺之氣,想來在戰場上是個勇猛的。可他的氣勢面對著劉璟之時卻收斂的十分徹底,仰面看著對方時甚至帶著笑意。
“你們都跑來了,就不怕大夏突然出兵?”劉璟問道。
“少帥來北防的事情早傳開了,他們有腿的估計都跑翻了,哪兒來的人出兵!”那武將開口道。
劉璟雖然是劉恆遠的兒子,可他在北防的名聲絲毫不亞於劉恆遠。因為劉恆遠年紀大,穩重,而且不是逞勇鬥狠之輩。
可劉璟不一樣,他年輕氣盛,打起仗來恨不得把對方老窩都掀了,久而久之當年他在北防的時候,大夏任何將領聽見他的名號都頭疼。
劉璟伸手拉了對方一把,而後示意其他人起身道:“兩年的功夫沒見,別的沒見變化,倒是規矩都見長了。”
眾人起身,而後紛紛大笑,竟沒有絲毫的生疏。
柳岸見他們如此,又是羨慕又是自豪,只覺得劉璟這麼被人愛戴,自己的臉上都有光。
方才那人越過劉璟的肩膀掃了一圈劉璟身後帶來的人,目光很快經由柳岸牽著馬的手上,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咦?”那人一臉驚奇的道:“少帥竟然收了新人帶著,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