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原悄一直覺得二哥還在生自己的氣。
“你忘了,二哥還給他們兩個送了長命鎖呢?”衛南辭道。
“你說,二哥若是真的在意這兩個孩子,怎麼從來也沒問過他們呢?”
“你傻了?他不問你不也每次寫信都會告訴他嗎?”
“這倒是。”原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中有點近鄉情怯。
在外頭時,總盼著能早點回來。
真快到了京城,他又日日忐忑不安。
“你說,二哥是不是沒將這件事情告訴大哥和我爹孃?”
“不好說,你大哥的信裡不是從未提及過孩子?”衛南辭道:“不過他說不說也不打緊,咱們自己說唄。反正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就不信你爹孃還能不讓他們進家門!”
若原府真的不讓他們進,衛南辭就重新在京城置辦一處新宅子,他們一家四口一起住。
不過他知道原悄很在意家人,所以並未將這個念頭說出來。
到了臘月初十這日,眾人便到了離京城最近的這處驛館。
依著規矩,他們需在此駐留一日,差人往京中送信。
次日一早,待眾人沐浴更衣後,前往宮中朝皇帝覆命。
原悄和衛南辭都要入宮,所以安排了金錠子和殷時明日帶著孩子先去找間客棧安置。待他們從宮裡出來之後,再一起去原府,屆時不管是什麼局面,兩人自是要一起面對。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日一大早,眾人尚未出發,驛站便來了個人。
原悄立在院中,看著手裡握著馬鞭的原君恪,半晌沒說出話來。
“二哥。”原悄慢慢走到他身邊,看起來又緊張又害怕。
原君恪目光落在他泛紅的眼睛上,忽然抬了抬手。
原悄以為他要動手,下意識一縮脖子,這才發覺原君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彷彿這個生疏又僵硬的舉動,已經是原君恪能表現出的最大程度的親暱了。
“聽說你今日回京,爹孃和大哥讓我來接你。”原君恪道。
“噢。”原悄點了點頭,強壓下心中的酸楚。
就在這時,一個小傢伙從廊下噠噠地跑了過來。
“爹爹!”衛年糕抱住原悄的腿親暱地蹭蹭,然後好奇地看向眼前的原君恪,奶聲奶氣地道:“叔叔好。”
原悄聞言有些緊張,生怕原君恪不高興。
卻見他慢慢蹲下身,朝衛年糕道:“我不是叔叔,叫舅舅。”
衛年糕仰頭看了原悄一眼,見對方沒反對,便改口道:“舅舅好。”
“過來,舅舅抱。”原君恪道。
衛年糕素來是個不認生的,當即便放開原悄,走過去攬住原君恪的脖子抱了抱。
原君恪大概是頭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看上去還挺不自在的,將手裡的馬鞭都扔了,兩手抱著小傢伙,生怕把人摔著了。
說來也奇怪,這小子明明長得怎麼看怎麼像衛南辭,但因為五官沾著點原悄的樣子,看著竟絲毫不讓人覺得討厭。
這時,原小木也聽到動靜跑了過來。
他膽子略小些,躲在原悄背後,只露出了一顆小腦袋。
原君恪看到他之後,剛要開口讓他叫人,便聞小傢伙主動開口,怯生生地叫了一句“二伯。”
原君恪一怔,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叫的是自己,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是衛南辭那廝教的。
原悄在一旁聽著,有些驚訝。
衛年糕學了一路的二伯,沒想到臨了陰差陽錯叫成了舅舅。
倒是原小木,路上一直不配和,到了這會兒反而主動了起來。
“過來讓二伯抱抱。”原君恪道。
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