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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喜在一旁守著,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就差去燒香乞求老天開眼了。
少年迷迷糊糊昏迷著,不知不覺竟坐起了夢,他夢到了趙尋離開之前的那晚。
那晚他睡不著覺,便對趙尋說:“這扳指這麼大,戴著睡覺的時候,硌得骨頭疼。”
趙尋翻身抱住他道:“疼的時候,你就想想我,然後你就能知道,我或許也被硌醒了。”
少年一想到趙尋的扳指已經不在對方身邊了,頓時難過的不能自已。他迷迷糊糊又夢到自己到了一片林子裡,那林子裡躺著一具屍體。
他遠遠看不清那屍體的樣子,只能看到屍體身上放著趙尋那枚扳指。少年一步步朝那屍體走去,只見屍體渾身血肉模糊,皮肉都不剩了,白骨都露在了外頭。
李越彎腰撿起那枚扳指,然後伸手去摸了摸屍體面目全非的臉。突然之間,那張臉迅速恢復了樣貌,模糊的血肉重新變得完好無損。
可是那張臉,並不是趙尋的臉。
少年大口喘著氣從夢中醒來,攥著扳指的手心都被汗溼了。他蒼白的面上,漸漸恢復血色,雙目也漸漸有了神采。
一旁的福喜忙道:“陛下,您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
李越轉頭看他問道:“陳子明呢?”
福喜道:“陳大人已經出宮了,陛下現在是半夜,您白天裡昏倒了,可把奴才嚇壞了。”
李越又問:“陳子明有沒有說,帶了一具屍體回來?”
福喜一怔,心裡暗暗叫苦。
今日陳子明原本是要說此事的,但見李越承受不了,便未曾提及。先前他們發現的那具屍體,雖然無法確認,可也有極大的可能是趙尋的,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還是想法子用棺槨裝著想要送回京城。
若是真葬在漓州,恐怕李越不會答應。
如今見李越問起,福喜只得道:“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尚需要些時日,畢竟漓州距京城路遠迢迢……”
“去告訴陳子明,屍體就地埋了,不用運回來了。”李越道。
福喜一臉不解,卻也不敢置喙,只得應是。
李越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扳指道:“那個人不是趙尋,趙尋還活著。”
少年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十分篤定,福喜心中嘆息,只當李越是思念趙尋心切,卻不知少年憑藉的乃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應,憑藉那一絲感應,李越便能堅信對方尚在人世。
陳子明進京之後直接去了宮裡,待將趙尋的信物交於李越之後,又去劉府拜見了柳岸,將劉璟的家書帶回來,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從宮裡出來之後,陳子明便去了沈宅,當然不是沈喧現在住著的宅子,而是沈喧讓他暫住的那裡。
陳子明心心念念著想去見沈喧,回去之後火速的洗澡更衣收拾利落,而後便匆匆趕到了沈府。不過這麼一番折騰,到了沈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生怕沈府已經關了門,好在門房還沒睡,而且管家也尚未休息,見他來了還親自出來迎接。
“陳公子,您怎麼來了?”管家驟然見他也頗為訝異。
“回來看看,沈侍郎呢?”陳子明問道。
管家道:“大人他……今日不在府上。”
陳子明一怔:“不在府上?那他去哪兒了?”
“馮公子請他去府上做客,這個點兒還沒回來了,八成今晚要在馮府過夜了。”管家道。
“哪個馮公子?”陳子明眉頭一皺。
“就是安親王的小舅子,王妃的親弟弟。”管家道。
“馮遙?我怎麼不記得沈喧和他還有交情?”陳子明道。
“嗨,剛認識沒多久。”管家道:“陳公子,您是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