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舟朝裡看了一眼,問道:“他們說什麼了嗎?”
“裴老爺一直誇公子呢,旁的倒是沒說。”小寒道。
餘舟聞言點了點頭,跟著裴斯遠一起進了前廳。
兩人進去的時候,就聽到裴父正滔滔不絕。
“小舟這孩子可是難得啊,乖巧又聰明,文采還好,不像犬子那般愚鈍粗糙。”裴父道。
餘承聞聽到對方誇自己兒子聰明文采好,心中十分無奈,只能乾笑兩聲。
要不是裴父那態度太過誠懇,他都要忍不住懷疑對方是在諷刺自家兒子了。
“餘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家老爺對餘公子很是重視,為了餘公子將府裡的地磚和花草都重新置辦了,就怕餘公子住得不稱心。”管家在一旁幫腔道。
“這不都是小事一樁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裴父忙道。
餘舟聞言看了一眼裴斯遠,目光帶著幾分詢問。
他知道裴府的地磚和花草都換了,可他不知道這是為了自己換的。
這難道不是裴父為了補償裴斯遠捱打一事而命人置辦的嗎?
“哎呀,小舟回來了。”裴父看到餘舟和裴斯遠,忙招呼兩人進去。
裴斯遠和餘舟朝兩人依次行了禮,餘舟一臉緊張地走到了餘承聞身邊立著,像是個做了錯事後被請了家長的孩子。
餘承聞目光在餘舟身上打量了一眼,見他身上穿著新制的淺綠色外衫,那衣服輕薄妥帖,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衣料製成的。再看餘舟一張小臉,氣色紅潤,倒是比在家裡住著時更飽滿漂亮了幾分。
餘承聞來之前,原本是帶著一肚子悶氣的,氣裴斯遠將他兒子霸佔著不讓回家,也氣餘舟不自重,沒名沒分就這麼跟著裴斯遠樂不思蜀。
但他今日到了裴府,先是聽裴父讚不絕口地誇了餘舟一通,心裡的氣算是順了一半。如今又見餘舟這副樣子,便知對方在裴府半點委屈都沒受,甚至比在家裡時被照顧得更好,至此他心裡剩下的那一半氣,也漸漸順了不少。
“斯遠,你嶽……餘大人今日特意來看小舟的,你讓廚房備好酒菜,一會兒留餘大人在府裡用飯。”裴父朝裴斯遠道。
“不必麻煩。”餘承聞忙道:“前幾日裴副統領過府帶了不少東西,於禮該朝貴府還禮。再加上犬子一直在府上叨擾,老夫心中著實過意不去。”
“這有什麼過意不去的,餘賢弟你可莫要見外。”裴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