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承聞突然問道。
“沒有。”餘舟忙道:“我這兩日有些脾胃不和,所以胃口不好。”
“又不是要罵你,不必解釋。”餘承聞道:“吃不慣也無妨,你一個餘家大公子,出去下個館子又不是什麼大事。”
餘舟不明所以,立在原地也不敢隨意開口。
“既然身子不舒服,讓小寒去衙門裡給你告個假吧,在家裡歇幾天。”餘承聞道。
“我沒什麼大礙。”餘舟忙道。
“讓你歇你就歇吧。”餘承聞道:“這幾日也不知道朝中會不會有事,你既是在御前當值,裹進去只怕麻煩,能避則避吧。”
餘舟這才明白過來,餘承聞這是讓他在家裡避避風頭。
他記得柳即安此前就說過,這件事雖然看著不算太大,但像餘舟這樣的無名小卒,一旦裹進去只怕很難全身而退。
既然餘承聞都這麼說了,餘舟自然是沒有異議,次日一早便讓小寒去幫他告了假。
不出餘承聞所料,當日早朝時,便起了些風浪。
“你何必與他們那般針鋒相對?”下了朝之後,路知南朝裴斯遠道。
“臣找不到證據,但是找他們晦氣還是挺容易的。”裴斯遠笑道。
“你是真不怕得罪人。”路知南道:“估計明日參你的摺子就該摞成小山了。”
“臣有陛下護持,不怕他們參。”裴斯遠道。
路知南聞言不由失笑,道:“你這麼一鬧,雖說沒什麼實際的用處,但讓他們暫時收斂一二,還是可以的。盯著的人多了,對咱們來說倒是好事。”
路知南說罷突然想起了一事,問道:“餘舍人的事情你沒辦?”
“啊……”裴斯遠一拍腦袋,道:“我還沒得及朝他提呢。”
“你若是不想提,就讓張郎中去說吧。”路知南道:“將他重新調回中書省衙門,品級就保留起居郎的品級吧,此番他無辜被捲進來,這就算是對他的補償了。”
裴斯遠想了想,道:“還是我親自去說吧。”
“那也行。”路知南道:“等他過幾日來當值的時候,你親自同他說。”
“過幾日?”裴斯遠不解道。
“他似乎是告假了。”路知南道:“朕也是聽莊舍人說的,張郎中讓他這幾日暫代餘舍人的職。”
“為何要告假?”裴斯遠問道。
“身子不適吧。”路知南道。
裴斯遠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當日午後,臨近午飯前,裴斯遠去了一趟江月齋。
樓裡的夥計一見他過來,忙熱情地迎了上去。
“餘公子今日來過嗎?”裴斯遠隨口問道。
“來過,一早來喝了瘦肉粥,點了您最愛吃的那幾道小菜。”夥計忙道:“昨晚也差不多了,臨走多拿了一份點心。”
裴斯遠:……
看來身子不適,胃口倒是不錯啊。
“眼看到飯點了,說不定他一會兒就過來了。”夥計道。
他話音一落,便朝著門口的方向一瞥,忙道:“這不就來了嗎?”
裴斯遠聞言轉頭一看,便見餘舟正帶著小寒進了江月齋。
餘舟今日穿了一襲月白廣袖長袍,頭上別了一根白玉簪子,乍一看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般,帶著幾分出塵之氣。
不過在他看到裴斯遠的那一刻,方才的瀟灑俊逸登時沒了蹤影,撩起衣襬轉身就要跑。
“站住。”裴斯遠開口道。
餘舟到底還是怕他,一隻腳剛跨出門檻就頓住了。
“吃了我的人情,見了面連個謝字都不說,這就要跑?”裴斯遠淡淡一笑,道。
餘舟肩膀微微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