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慶庭一張臉漲的通紅,看向肖童的目光幾乎要把人殺死似的,肖童略一慌神,思緒回到了兩年多以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肖童投資的那部電影正在做後期,景絮約了他去工作室看半成片的效果,肖童去了景絮的工作室,卻一直沒有等到人。直到下午,景絮發了一個位置給他,說自己今天有事兒過不去,讓他去家裡看。
肖童因為很期待成片,所以即便和景絮不算太熟,但還是根據那個位置定位,直接去了景絮家裡。他抬手敲門,才發覺景絮家的門沒鎖,所以他徑直走了進去。客廳裡沒人,陽臺上還開著窗戶,肖童四處看了看都沒有景絮的蹤影。就在他打算給景絮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一聲來自臥室的通呼,那聲音不大不小,但落在耳朵裡,能輕易判斷出這發出聲音的人應該在經歷很痛苦的事情。
肖童快步走向臥室,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裡頭傳出了一聲慘叫。肖來不及思考,隨手撈起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玻璃水壺,然後抬腳在臥室門上一踹,門應聲而開。
當他看清裡頭的情形時,整個人不由怔住了。景絮不著寸縷的跪趴在地上,身上傷痕累累,後/庭似乎傷的很重,血跡流出已經浸溼了他身下的地毯。
而他身邊有一個男人,手裡拎著一個尺寸看起來有些駭人的道具,上頭還沾著血跡。肖童怒從心起,抬手將水壺砸在了那人腦袋上,那人頭上頓時往外冒血,一頭栽在了地上。
肖童一腳踹過去將那人翻了個個兒,但對方臉上粘滿了血,壓根也看不清面目,他拿著手裡已經碎的只剩一半的水壺,想砸下去,卻又有些猶豫,於是砸在那人腦袋上的力道就弱了很多。但即便如此,那人還是昏了過去。
肖童這才放下手裡的半截水壺,想去看看景絮的狀況,沒想到景絮雙目一凜,直接撿起那水壺,朝著地上那那男人的胯/下,毫不猶豫的紮了下去。破碎的玻璃殘渣,瞬間將那人下/體扎的血肉模糊,景絮卻還不解氣似的,連著紮了好幾下。
肖童反應過來之後,奪下景絮手裡的東西,發覺景絮的手已經粘滿了血,甚至還有殘留的肉碎。肖童看了一眼地上那人的傷口,只覺得胸口有些難受,一陣陣噁心的感覺不斷翻湧,然後他便衝到洗手間吐了。
自那以後,那件事就成了肖童的噩夢,他自認這二十多年,打過的架,見過的血真是不少,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這個場面刺激成這樣。
後來他旁敲側擊的諮詢過心理醫生,但因為他隱瞞了太多細節,所以醫生給出的解釋很難說服他。所以這件事,就一直沒能真正過得去。
那天,景絮傷了人之後很冷靜,甚至還幫對方叫了私人助理過來,自己則強撐著去了一傢俬人診所。這件事兒,最後是怎麼壓下來的,肖童不得而知,景絮只告訴他不要再提,也不要再問,甚至肖童一直到前一刻,都不知道這人竟然就是和慶庭。
怪不得那日在山莊,和慶庭會無緣無故要搞/他,原來不是無緣無故,是有備而來。這麼說來,他和和慶庭的關係,真的沒法扯平了。
“肖童,我等了這麼多年沒動你,你該知足才是。如今是你自己找上來的,我要是就這麼輕易過去了,對不起我自己。”和慶庭道。
肖童看了一眼景絮,景絮低著頭,看不清情緒。
肖童朝和慶庭道:“那件事,你若真要追溯,起因也是你傷害景絮在先,他那麼對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和慶庭一怔,問道:“什麼叫景絮那麼對我?”
肖童聞言心念急轉,然後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景絮。
景絮苦笑一聲,和慶庭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惡狠狠的道:“他什麼意思?真的是你?”
景絮朝肖童道:“對不起,推了這麼多年的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