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而後轉身走了。
片刻後,陳子明從浴房出來,開啟房門便見門口擺著那個貓籠,那隻貓或許是因為寒冷,正縮成一團趴在籠子裡。
陳子明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俯身拎起了那個籠子。這貓原本是送給沈喧的,出了這種事兒,想必沈喧對這隻貓也不會有什麼好感了。
朝中,近日也越發不平靜起來。
趙尋被李越厭棄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朝中人人皆知趙尋徹底失了地位,一個個的各懷心思。
嚴明仁十分敬業,上回皇帝說客府破敗不適宜居住,他竟連日找人修繕,這日早朝便稟了李越,說客府修繕一新,可以居住了。
李越冷哼一聲,而後輕描淡寫的誇了嚴明仁兩句,隨口道:“既然修繕好了,空著也是可惜,朕的寢宮偏殿也該修修了,讓三王爺搬到客府吧。”
此言一出,當朝好些人都鬆了口氣。
趙尋這個傢伙,終於氣數將盡了。
當日下了早朝之後,又落起了雪。
李越下朝之後便待在凝和殿沒有回寢宮,福喜親自去傳的旨,趙尋當日便收拾細軟離開了皇宮。
李越穿了披風立在高處,眼看著趙尋被禁軍的人帶著朝宮門口行去。漫天大雪中,趙尋一襲黑色的披風,整個人竟絲毫不顯落魄,倒有一種慷慨從容的感覺。
臨近宮門口,趙尋回頭朝李越立著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相隔太遠,李越又躲在暗處,對方自然不可能看到他。
可李越卻覺得趙尋的目光帶著猶如實質一般的火熱,一絲不落的將他看了個透徹。少年眼圈微紅,暗暗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他的趙尋,無論身在何處,都能一眼便讓他安心無比。
“放心吧,客府那邊安親王提前做過安排,都是咱們的人。”在李越身後,一個身影從暗處走出來,正是劉離,他繼續道:“除此之外我還設了暗衛保護他,保證他不會少一根汗毛。”
李越點了點頭,目光卻依舊看著早已空空如也的雪地。
“別哭喪著臉了,又不是見不到了。”劉離道。
李越轉頭苦笑一聲,而後問道:“對了,王叔有沒有說過春闈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劉離道:“應該還是很順利的,只是有幾個人目前咱們還摸不透,不敢輕舉妄動。”
“誰?”李越問道。
“最主要的就是那個陳子明吧,最近鄭玉坤動作頻頻,吏部又是要命的地方,吏部尚書陳亮如今是鐵了心要跟著鄭玉坤一條道走到黑,那他兒子值不值得咱們拉攏,就不好說了。”劉離道。
李越思忖片刻,道:“這個還是要沈喧去辦比較穩妥,他今日沒有來上朝,告假了,你去看看他,順便問問這個陳子明的情況。”
劉離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又勸了幾句,待李越回寢宮之後才悄悄出了宮。
沈喧正趴在床上休息,被劉離抓了個正著。他倒也不慌不忙,只抬頭看了劉離一眼,便欲繼續裝死。
“陛下託我來看看你。”劉離走到榻邊坐下,伸手便去摸沈喧的額頭,被沈喧伸手推開了。
“我就是偶感風寒。”沈喧道。
“偶感風寒下不了床?”劉離意味深長的笑道。
沈喧瞪了他一眼,道:“劉離你是來探病還是來氣我?”
劉離笑道:“一半一半吧。”
“我懶得應付你,你要是有話趕緊說,不然我送客了。”沈喧沒好氣的道。
“我是翻窗子進來的,沒人知道我在你屋裡。”劉離道。
沈喧被他氣得夠嗆,乾脆道:“不說是吧,那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