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坐在雕花木桌前閉目養神。
“秦先生,是我,”厲漠琛微微頷首,“之前來過,但是傭人說你身體抱恙,不見客人。”
“我見過你,”秦老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上了些年紀,約莫七十多歲了,眼裡有飽經滄桑的深邃,他咳嗽了兩聲,然後轉頭看了看厲漠琛,“五年前我就見過你。”
厲漠琛有些詫異,五年前……五年前也正是他回歐洲厲家的時候。
“說吧,為什麼找我定做戒指,給我一個理由。”秦老爺卻並沒有解釋那句話的意思,而是直接問出了問題。
“我想用它跟我愛的女人求婚。”
厲漠琛沉默了一會,還是緩緩地回答了,這句話,也的確是厲漠琛心底的答案。
“我問的是為什麼非我不可?”秦老爺依舊半靠在椅子上,他微微的動了動,又咳嗽了幾聲,看起來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實話麼。”
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一些,厲漠琛能夠清楚地聽得到窗戶外面的鳥鳴聲,還有風吹過花叢的時候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抬頭,看到了秦老爺後面掛著的一個巨大的相框,那是一副黑白色的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她的長髮挽了起來,一襲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她的手裡拿著一把圓形的團扇,臉上掛著淡薄而優雅的笑意。
看起來,似乎跟某個人的面龐有些相似。
“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厲漠琛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我知道你在意她,不然五年前,你也不會去醫院看她,她也算是你唯一的親人。雖然我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關心她,所以我不想瞞著你。”
“是麼,秦家早就沒有後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去過醫院?也許我去過,我身體不好,去醫院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秦老爺似乎愣了一下,好一會才輕笑出聲。
他的手有些發抖,去拿桌上的雪茄盒子。
“因為我也看見過你在她的病房外面,”厲漠琛盯著他,又慢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揣測,“如果不出我的意料,那條翡翠的項鍊,也應該是你親手做的。”
“啪嗒——”
雪茄盒子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沉重的聲音。
厲漠琛看著秦老爺的這副反應,也知道自己的猜測……也許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