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識到自己的眼神似乎太含銳氣,江晏遲壓下心中的暴戾,勾起一點嘴角,又給楚歇倒了杯茶:「不會的,我已經察覺你最近有些變化的……兩個性子一定能融合。」
驚世醫學大能啊,雙重人格都能給你整融合。
「哪一個都不許消失。」
楚歇嘆了口氣:「白日的我消失了,不是對你更有利嗎。總歸你也是相中我這幅皮囊,那個『他』乖順又良善,更適合當妻子吧。」
江晏遲聽出些別的意思,忽然緊繃的表情就柔和了。
「你希望我更中意哪個。」
看到楚歇嘴角的水漬,將人拉了過來摁在腿上,替他擦去嘴角的茶漬,卻將一抹朱紅暈開些許在嘴角。
那暈開的緋紅,看上去綺麗又迷人。
「都是你。」
見楚歇冷眼沉默著不接話了,江晏遲軟言軟語著將人抱住,仰起頭瞧著這乖戾的美人,「有共通處,且近日裡越發明顯。楚歇……你難道就沒察覺最近的你,比過往好像更……心軟一些嗎。」
皇帝命小喜子將一桌飯菜撤走了,還是將那碗藥端了上來。
「喝下吧。」將藥遞給楚歇,「不許剩。」
楚歇屏氣將一碗藥全部喝下,滿口的苦味,秀氣的眉頭直皺,「這藥該不會有什麼對身體不好的吧。」
「不會,方子我都看過。你放心,就算對癔症並無療效,也不會有損於你的身子。」江晏遲道,「只要是你入口的東西,我都萬分謹慎的,只怕你哪天又自己把自己毒著了……」
提到這事兒楚歇還氣不打一處來。
江晏遲總歸是他走任務裡最大的變數,他真的是都怕了他了。
雖然現在是楚歇必須討好著江晏遲,可他也不喜歡這樣被人當個玩物似的抱著,喝完了藥就將碗一放:「陛下日理萬機,我如今也入宮了,陛下不必一直呆在我這兒。」
江晏遲知道楚歇向來煩他。
慢慢來。
不急。
見人鬆開,忍著心底的遺憾,故作無事地起身:「好,我先去批閱奏摺,一會兒夜裡再來陪你。」
楚歇眼神冷了幾分:「夜裡也不必來。」
皇帝眼神幾番流連,最後還是離開了殿中。
到了夜裡,皇帝竟果真也沒來,楚歇卸下儀容還梳洗沐浴一番,只穿著一件裡衣正要入睡,聽到小喜子匆匆來報信:「娘娘,娘娘睡了嗎?」
「……別這麼叫我。」
「楚,楚大人……趙小世子連夜入宮,眼下被陛下扣住了,陛下好似發了很大的火,您要不……要不去勸勸?」
小喜子在外頭輕聲說:「應當是,是為了您的事情。趙小世子是您的故知,陛下年輕氣盛,此事也怕是隻有您能勸兩句……」
趙煊。
對了,正好了。趙靈瞿的事情還得先從趙煊這裡撕一道口子出來。
楚歇看著外頭玉玦似的月牙,只套了一雙足衣就忙不迭地沖了出去,生怕江晏遲這個衝動的直接把趙煊宰了。
大殿之上。江晏遲寒著臉,餘光掃過堂下的趙煊,問:「還說嗎。」
幾鞭子下去,趙煊的背脊處已經滲出鮮血。直接在議事的大殿上受刑也是前所未有,趙煊臉色慘白卻始終固執。
「陛下三思。」
趙煊雙手交疊,手撐著駭人的壓迫感,直言:「陛下不能與楚歇成婚。」
「一則,他只是個閹人,此等婚約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二則,楚歇生性狡詐陰毒。若是這樣的人長伴陛下枕側,必會……」
「趙煊。」
淡漠的聲音將他的話打斷,「你不會以為你是趙家人,我就不會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