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懷著同樣的期待想要將我推上那個位置,又怎麼知道今後會不會後悔。」江似嵐滿眼惋惜,「守疆之人不守疆,在其位卻不謀其政,且先不論太子是不是個好太子,侯爺,一定不是大魏真正需要的君侯。」
「嵐兒!」
這話十分出格,豫北王臉色不大好看,面前的人可是如今手握大魏一半兵權,三朝君侯許邑。
豈是他一個毛孩可以輕易置喙。
「江似嵐,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許邑不再做更多的說服,「這反你造也得造,不造,也得造!由不得你!」
為防變故,一封密令傳往北境,讓一直蟄伏在長野郡的長子李承堇準備動手,不等太子的詔令,揮師南下。
這昭然若揭的謀逆,已是明面上的事情。
許邑這是鐵了心要反。
密信剛送出去,城外便傳來急報,北匈的兵一路往西,已經拿下四郡,如今正在淮崎郡外安營紮寨,距離濮陽不過百里。
與此同時,正在淮崎郡山溝的一個小村落裡養傷的許純牧,卻在這戰火將起的小鎮中過著前所未有的安逸日子。楚歇別無所長,用身上僅有的錢財買了幾卷字畫,模仿著先人真跡換了些銀錢買藥。
可惜蹲守了一天都沒人買。楚歇動了些邪念,找了位官紳模樣的人摸了個錢袋子回來。
想想曾經一擲千金的痛快,再數一數如今手心裡寥寥可數的銅板,楚歇嘆氣。
好不容易有點錢了,好歹先將之前賒的藥錢付得痛快,「夥計,藥都給我用最好的。」又去了一旁的茶館裡打聽些事情。
回來的路上給許純牧買了幾樣吃食,回到那便宜的客棧下房裡說,「快吃快吃,今日賣了兩幅,近三日的銀錢都有了。」
許純牧點點頭,想不到這小鎮裡的人還挺懂行,接過那一包幹糧,「辛苦你了。」
「我聽外頭說,這兒也快打仗了。」楚歇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嘴,這方面許純牧是專業的,他想聽聽他分析一下現在軍情,「你怎麼看。」
許純牧剛將油紙剝開,那熱騰騰油乎乎的餅和許純牧清冷的臉一點也不相稱,他毫不介意吃了一口,「如果淮崎郡和中境門戶濮陽郡雙雙陷落,上京城怕就保不住了。」
「是我爺爺,在逼太子殿下調我許家的兵南下,抵禦外敵。」
「趙靈瞿那個人你聽過沒。」
楚歇忽然問。
「沒聽過。」
」聽說太子殿下將他連提三級為副將,撥了十五萬兵馬給他,命他立下軍令狀,守住淮崎郡。「楚歇指著那個餅,「最後兩口吃完了。」
許純牧「嗯」了一聲。向來不愛吃油餅的他還是將之吃光,然後取來床邊的帕子將一雙細長白皙的手指擦乾淨,「淮崎郡山多地勢複雜,可惜無險,易攻難守。只怕這位趙副將得提頭來見了。」
楚歇又問:「如果你幫他呢。許純牧,你能不能打贏這場戰?」
像是沒料到他這樣問。
許純牧眼神漸漸有些疑惑,「我們……不是要隱居嗎。你還在想上京城的事情嗎。」
「我們就這樣走的話,太子殿下四面受敵。我不能這樣把他拋下不管,許純牧,這樣,你我不必暴露身份,你先把這仗該怎麼打告訴我,我去與那趙副將商議。我們將北匈阻擋在淮崎郡外,就當做是對太子的彌補。」
「彌補?」許純牧更不解了,「你與他有何虧欠。你將他扶上太子之位,他卻對你恩將仇報,何來的彌補之說……」
這事兒要說清楚可就太複雜了。
楚歇將許純牧衣領拉開些許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見那暗色疤痕不再滲血化膿,已有癒合的趨勢,撥出一口氣,言簡意賅道,「你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