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的。
哥哥,只有放得下那唯一的希望,才能走得出,真正的絕望。
有很多話,我看到哥哥的時候,總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我怕我一開口又會哭,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哭。
那就讓你看我笑吧。]
沈楚眼圈一點點發紅,抬起眼,正聽到牧師宣讀。
「沈音小姐,你願意嫁陸川先生作為你的丈夫嗎。從此一生互相扶持,依靠。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他、理解他他、尊敬他、支援他,並願意在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誠。 」
女孩輕靈的聲音迴蕩在教堂。
「我願意。」
她在笑,笑得那麼溫暖。
就像這盛夏灼熱的日光,好似將一切寒冰都融化。
大魏。
上京城。
江晏遲一路趕到城門外十幾裡的驛站時,日頭正烈。趙靈瞿傷勢極重,一路顛簸之後臉色蒼白,看到皇帝之後更如同見了鬼似的幾番閃躲。
周聞二話不說先將人捆了,塞上馬背馱了回去。
趙靈瞿看著高高的城牆下被砍斷的旌旗,冷哼一聲,腳踩著過去,登上那西門城樓頂。
將趙靈瞿捆在了石柱上,倒是不急著弄死他,有吃食有清水地餵了半日。
夜裡便等到一批截人的。
皇帝不急著殺人,可那些都是死士,一旦被俘便張口咬了壓槽裡的毒藥。僥倖最後一個被捕時,他出手極快,一腳將他半邊牙都踢了幾顆,再抬手卸了下顎骨,這才留了一條命,拖去昭獄連夜審問蘇明鞍的下落。
如此又熬了兩日,趙靈瞿重傷在身,眼看著就要有性命之危。
昭獄裡的死士還是沒能吐出幾個字。
江晏遲快要以為蘇明鞍當真是要縮頭到底的時候,他終於出現在了城牆下。
孤身一人。
他果真放不下趙靈瞿。
開口第一句便是。
「陛下,您可知當年段娘娘孤身一位敵國王女,是怎麼在這大魏的宮城裡活下來的嗎。」
江晏遲抿著嘴,神色微冷,始終緘默不語,但是也沒有急著出言反駁。
蘇明鞍一時間摸不透,只覺得還有些希望,便再勸道。
「陛下再想想。,若當年宣和帝沒有駕崩。您又是否能順利出生在這世上。」
蘇明鞍靜默良久,終於在那城牆前叩首而下。
規矩端正地將雙手平舉於眉心。
「臣知道,陛下年少血氣。總是難免動心情愛。但是趙靈瞿是您的親舅舅,是陛下的親人,從未做過對不起陛下的事情。他更是段娘娘血脈相連的弟弟。臣知道陛下對臣恨之入骨……」
蘇明鞍緩緩閉上眼。
「陛下殺了臣,放過趙將軍吧。」
始終未得一言的年輕君王命人下去捆了蘇明鞍,他果真半點都不掙扎,被鐵鏈鎖著拉拽到了城牆上。
趙靈瞿看見了蘇明鞍,立刻激動地跺腳,口中被塞著白布說不清話,隱約可聽是「救我」之類的字眼,驚懼之下汗水滑落額角,拼命搖頭。
江晏遲問沒有說話。
只教人先將趙靈瞿鬆開。
蘇明鞍眼神稍緩。
卻見他反手一刀抵在趙靈瞿心口猛地刺入,刀刃割裂面板的聲音緩慢地響起,蘇明鞍眼風瞬間凌厲:「住手!江晏遲 ,他真的是你舅舅,他是,是月氏最後一位皇子,江晏遲,你以為大魏人就會真心待你嗎,如若沒有我,沒有我將皇位送到你手裡,你怎麼能……」
刀偏偏是一點點地深入,最後貫穿身體,鮮血奔湧而出。
他擦著手上的血,「我的皇位,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