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
「你真是一個,殘忍至極的人。」
楚歇愣了,他萬萬沒想到小皇帝喝醉了酒會來這麼一句,他皺著眉頭思忖了好一會兒,才猶豫著回道:「你才知道啊。」
又喃喃著,「我要沒有些手段,當年如何力排眾議將你扶上太子之位。」
「好了,你喝醉了。今日早點睡,明天早朝就不去了……」楚歇這麼說著,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入裡屋,推著他坐在床榻上,猶豫著要不要小喜子倒一杯熱茶進來。
卻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
「我記得你手。彈琴的時候真漂亮。」
「可從那以後,你再沒彈琴給我聽過。」
轉而十指相扣,很用力地攥緊,緊到指骨發疼,楚歇皺著眉哼了一句,那莫名其妙的勁兒才鬆開一些。
「陛下怎麼忽然想起這些陳年舊事。」楚歇拿過被子蓋住他,用乾布擦著他濕透的長髮,心裡琢磨著難道是成婚的緣故。
是了。昨夜自己竟因為一杯合衾酒失了知覺,也不知後面還做出些什麼事說出些什麼話。
想想都丟人。
過去在現世,他怎麼也是千杯不醉的。到這兒真是半杯倒。
結果今天自己酒醒了,江晏遲又醉得盡說糊塗話了。
「楚歇。」
楚歇是第一次見到江晏遲喝醉的樣子。
清醒的時候一口一個阿歇,楚哥哥,粘人得很。喝醉了酒反倒疏離客氣了許多。
「我第一次入主東宮,你與我吃的那一頓慶功宴。可還記得嗎。」
「嗯。」記得,就是差點毒死我那次,能不記得嗎。
江晏遲抬起頭,琉璃似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你那時跟我說,你有個心上人。」
「……」楚歇替他脫了一隻靴子,正要抬起另一隻,他卻將腳踩實了,逼得他不得不抬頭看他。
這不知道多久前隨口一提的事兒,他竟還記得如此清楚。楚歇想了好一會兒發覺記憶並不深刻,才模模糊糊地應著:「哦,是嗎,不大記得了。」
「是北境的。」
江晏遲聲音很輕,「是誰。」
楚歇撲哧一聲笑了。
這陳芝麻爛穀子的,竟然在這時候翻出來吃味。真是小孩子氣性。
第72章 首發晉江(加更)
「那時候我還說我是許純牧呢。隨口胡謅的罷了,陛下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事兒。」
腳還是未抬起,楚歇難得好脾氣,敲了敲他的膝蓋:「抬腳,靴子都濕透了。」雨那麼大,也不打個傘。
路再近也不能這樣啊,早知如此,還不如在承鸞殿議事呢。
「那你那時為何要說,你是許純牧。」
楚歇愣了下。
抬頭,卻見那人眼神清明,似是醉了,又似沒醉。
「是想替許純牧討賞嗎。」
楚歇皺著眉,心想這是什麼荒唐話,「那時候我都不認識他。」那人腳下一鬆,楚歇這才順利將另一隻鞋順利脫了,心想著江晏遲給他脫了這麼多次鞋子,原來還是個停費勁的活兒。
將人安置在榻上後楚歇猶豫了一下是將就著擠一張床還是去偏殿睡。
他有點擔心江晏遲晚上發酒瘋。
「那為什麼。」
噫,扯舊帳沒完沒了還。
楚歇只得回道,「因為許純牧是個好人,正直且純良,是鎮國侯之孫。我借他的身份,陛下才會信我。」
「他是個好人……」
江晏遲卻細細地琢磨著這句話,「是啊,許純牧……生性溫良,質樸。他從未入過上京城,不曾被這些骯髒世俗薰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