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享受著片刻的溫存,沒有像剛剛那樣激進,唯恐打破這和煦的氛圍。
那熟悉的柏蘭香縈繞在屋子裡,日近黃昏的暖光撒在二人身上。
第62章 首發晉江
屋外傳來小喜子的通報,「陛下,八百里加急軍報。」
江晏遲鬆開了手,還是擔心楚歇要走,沒有解禁足令,只讓他好好在屋裡呆著,等他晚上回來。
楚歇看著窗外夕陽,算著此時大約正好亥時一刻。這一次沒想到和江晏遲在這裡掰扯了這麼久,怕是要放許純牧的鴿子了。
承鸞殿往西走幾百步就是宣政殿,江晏遲將軍報接過來只看了一眼,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
那淮崎郡副將趙氏手中十五萬兵馬移交給豫北郡王之子江似嵐的旨意剛剛送出京城,怕是還沒走出幾十里,這淮崎郡的捷報竟然就再一次傳到江晏遲手中。
這趙靈瞿果真是個有些本事的。
竟然一連奪下三郡,將北匈以忽敕爾為首的精銳部隊攔在烏水江外,寸步也近不得。
他如今屢立戰功,正是嶄露頭角時,楚歇卻想殺他。
手中戰報被捏得發皺,江晏遲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調停。
只能再附加一道旨意過去,要江似嵐領主將之職,命趙靈瞿協同作戰。
這樣一來可讓豫北郡王之子奪了江靈瞿的軍功大頭,後面沒有軍功傍身,江靈瞿本就是個沒什麼太多倚仗的,也無法再往上晉升。
等戰打完了,先冷些時日。事情也就好辦了。
江晏遲同時命暗衛去調查一個多月前在淮崎郡,楚歇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讓他對僅有一面之緣的趙靈瞿動了殺心。
楚歇不肯說,他就自己查出來。
這旨意未經過朝議便發了出去。次日早朝時,楚歇因被禁足著未能出現在殿上,沒了當面震懾的威力,朝堂上那些素來不大敢開口的股肱之臣紛紛勸諫。
他們只道這陛下尚且年輕,怕不是被那樣狐媚樣貌的閹人勾了魂魄去。
竟如此昏聵。
聽了一個罄竹難書的權閹幾句讒言。
便迫不及待要打壓那嶄露頭角屢立奇功的新將。
議奏此起彼伏,又是整整一個上午都爭論不休。
「陛下,陛下!」薛尚書連連搖頭,涕淚縱橫著沾濕衣襟,「您怎麼能如此親近楚歇呢……您怎麼能讓如此一個奸臣的話入耳入心呢。那趙靈瞿分明是有才能的,如今手中也正有兵馬,打得那北匈節節敗退,此時移交兵權,這怎麼移交得啊!這是動搖國本的大事啊!」
「陛下若要立楚大人為後,本應是要將他職位撤了。前朝後宮應劃分清楚。」宗正也附議著。
「立他為後?!」趙國公爺咳了一聲,「陛下慎重吧,他為國朝掌印,又是個閹人,如何能冊立為後。」
話頭被扯開,明明知道婚期就定在十日後,宮中早已開始採辦佈置。可有關於這後到底立得立不得的事情又爭了起來。
這一爭,竟過了午時。
江晏遲為壓住這紛紛的議論,暫先確保大婚能順利進行。只能先將趙靈瞿的事情往後推,將他由副將提了一級為守城將軍,與豫北王之子共同禦敵。
心裡頭盼著江近嵐得是個能壓得住人的,切莫被趙靈瞿奪了作戰指揮權。
可天不遂人願。
不到三日,西境再來捷報。
指揮權落在趙靈瞿手裡,又奪下兩郡。深夜裡忽敕爾反撲,兩軍在淮水河畔交戰兩日不歇,死傷都極慘重。
成了一場拉鋸戰。
北境傳來奏報,請求增援。
北匈一退再退,消耗過大。加之本就有內亂,北匈左賢王忽敕爾進退兩難,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