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是三言兩語能繞過去的。
楚歇本想緘默不言,反正祁歲和蘇明鞍一時半會也動不得他。可許純牧辰時出城,自己須得拖他半個時辰才行。
於是便開口,懶懶地反問:「承鸞殿什麼事啊。」
「承鸞殿無事,皇后急著出宮城做什麼。」
「我出宮城的時候多了去了。」楚歇勾了勾嘴角,「哪個殿也沒見出什麼事啊。」
這囫圇話說得,祁歲一下被繞過去,竟不知從何問起。
「祁大人有話要問,就直接問。您這樣,我都不知道您想聽什麼。」楚歇笑意未減,餘光卻掃過蘇明鞍的臉。
「陛下被刺殺了。」
「哦,你說的是這個事兒啊。」楚歇沒有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嗯,然後呢。御醫不是已經在治了嗎。」
「刺殺的時候,娘娘在哪兒。」
「我都和他成婚了,夫妻同心,你說我在哪兒。」
祁歲眉頭擰起,「夫妻同心?本官怎麼聽人說,就在刺殺前不久,娘娘和陛下還起了好大的爭執,不知,爭的是什麼?」
楚歇難得地默了一下。
然後才道,「誰啊,誰聽到了。陛下口諭教人退於殿外,誰還敢進來聽,人拎出來,教人拖下去打死了乾淨。」
「那刺殺的刀,上頭印著楚府的紋章!」祁歲惱怒地拍著桌案,厲聲呵斥,「這你還能推脫的了!」
「誒,我要殺人,怎麼會生怕不知道是我動手的,還拿著有紋章的刀來殺。」楚歇笑了,「祁大人也太小看我了。」
祁歲像是忽的被點醒了似的,也覺得哪裡奇怪。
楚歇行事向來縝密,怎麼說也不會出現如此大的紕漏才是。
「此言差矣。」
蘇明鞍終於開口,「正是為了避人猜忌,所以用楚府的刀,所以選在承鸞殿。這是反其道而行之,做出被人有意陷害的模樣。」
「楚大人想靠著幾句話洗脫,那是萬萬不可能。既然此事楚大人說不清楚,那是不是你動的手,去昭獄一審便知。」蘇明鞍似乎也沒有耐心斡旋,便出手想將人押了去。
昭獄。
就算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將軍進去了都能脫一層皮的地方。楚歇知道裡頭的手段,冷聲道:「蘇明鞍,你瘋了。」
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急切地想要自己的命。
為什麼。
「你這月氏賊人,竟還在此……」
「我是月氏人,楚大人可不要如今胡亂攀咬。 」蘇明鞍明顯是有些急躁了,眼睛時不時地注意著外頭,「且不說我,楚大人自己是什麼底細不清楚嗎。」
他在等什麼,他在擔心什麼。
楚歇忽的悟了,他怕江晏遲醒來。
「蘇大人急著將我壓去昭獄做什麼,等陛下醒來,是不是我刺殺的一問便知……」話音未落,果真瞧見蘇明鞍臉色稍動。
「只怕那時知了,楚大人卻再找不到人了。畢竟大人手眼通天,若不壓到昭獄裡去,怎麼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又勾結上誰,一眨眼的功夫又逃了出去。」
這話祁歲聽在耳朵裡深有感觸,便認可地點頭,「押去昭獄,先看管著。等陛下醒了再說。」
「祁大人,若我蒙冤,卻在這應天府有所損傷。那這個案子蘇大人可是能甩脫得一乾二淨,到頭來是您的罪責全擔,您可要想清楚了。」楚歇點破著,可卻不確定祁歲那耿直的人能不能聽懂其中的利害關係,「退一萬步,即便我有罪,最終跑了,這事兒其實跟你根本你沒有半點關係,是兵部看管不嚴,祁大人,這件事情說到底你根本沒必要……」
「夠了。」祁歲眉頭緊蹙,「我不想去斟酌這些利害關係,只想秉公辦案。楚歇,你那些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