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遲立刻想到什麼,認真地豎起三根手指:「你不願意,我絕不碰你。」
碰我?碰我什麼。
我碰你行不行。
楚歇可算知道許純牧的人物貼合度為何如此之低了。
必須要趕緊掰回來。
「殿下,我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你。」楚歇故作一副冷淡疏離地模樣,甚至還帶著些嫌惡地撇開眼神,「我有喜歡的人,您知道的。」
江晏遲身形一頓,呼吸也好似亂了一下。
緘默良久,道:「無妨,你先頂著這個身份……名正言順呆在東宮,這樣,我也能安心……」
「我不安心。」楚歇看著江晏遲,一字一句道,「我不要這樣。」
江晏遲的手指漸漸收攏,下顎也繃緊了。
他看著那人冷淡的側臉,聲音還是放得極輕緩:「你當我的太子妃,以後就是皇后,這萬裡江山從此往後都是……」
「我不在乎。」
楚歇聲音冷硬地打斷他。
「殿下,我並不是為了這些才幫你。」
江晏遲終於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他才起身,默默的走了出去:「你先好好休息。」
楚歇剛鬆了口氣,喝了藥又有些昏沉,喝過了半碗小粥後便有些困了,正側了個身要睡過去,忽地耳尖地聽到有人靠近。
嚇得他差點立刻翻身起來,只可惜身子綿軟無力,只輕輕蹬了蹬腿,那人便壓上了床榻,一團熱意帶著酒氣撲面而來。
黑暗裡楚歇聽到那人呼吸聲近在耳畔。
可他卻沒做什麼,只以為自己睡著了,衣帶未解,也不曾掀起被褥冒犯。楚歇將上次未用的昏睡劑撒在醉酒的江晏遲身上,撐著身子勉勉強強下了塌。
好好的主角,怎麼還是個斷袖啊。
二話不說用楚歇的令牌偷偷出了宮,再一次回到楚府。
不成想剛回去,便看到趙家公子在裡頭等著,聽下人說已經等了好幾日了。
「楚大人,你可知禁軍副統領換成那許長陵了?」趙煊開門見山地問。
楚歇沒空與他商討這些令人頭痛的變故,身子還虛著,趙煊也察覺出他有些病懨懨的,趕忙上去扶著他的手臂,問:「你這又是怎麼了,這些天你都去了哪裡。」
「別說了,我先去躺躺……有些累,別叫醒我。有人見我麻煩攔一下……有事兒等我睡醒了再說……」
「好。」
趙煊應承道,扶著他進了屋子。
那是剛過子時三刻,沒成想剛過了兩個半時辰,天剛矇矇亮,竟就有位貴客來了。
來人正是那削了他趙家半數禁軍職權的小太子,江晏遲。
江晏遲看到常青樹下越國公世子在一旁沏著茶——原來他竟是在此處住了好幾日。
遠遠地瞧見自己來了,越國公世子作揖來迎,壓低了聲音道:」楚大人昨夜睡得不大好,如今在補眠。殿下有什麼事嗎。「
沒睡好。
也是,一心惦念著自己是不是被毒死了,輾轉難眠了吧。
江晏遲望著趙煊:「世子同楚大人的關係倒是不錯。」
「認得八年有餘,自是有些來往的。」趙煊斟酌著用詞,「殿下今日來所為何事?」
江晏遲瞧著這常青樹修剪得一絲不苟,日光透過樹葉灑在石磚地上,斑斑點點地好不愜意。
他倒是還樂得清閒,一個越國公世子就想打發了自己不成。
心裡那團火燒了起來。
幾成燎原之勢。
從江晏遲眼底看出些狠意,趙煊有些不好的預感,恰逢表兄被莫名其妙降了職,他此刻有些坐立不安地看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