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男主小時候是這樣的。
初遇的時候就格外沉默,整個就是一個軟柿子。
連那姓祁的都不如。祁歲好歹狗急了還跳個牆,這一位倒好,稍微恫嚇兩句,直接嚇慫了。
看著還挺可憐的。
雖然可憐,不過劇情裡會有一個白蓮花拯救他,陪伴他,支援他,直到走過這一段最難熬的時光。
那白蓮姓許,名純牧,字隅安。
正是北境鎮北侯許邑最看重的嫡孫。
說來好笑。就這麼一本狗血虐文,竟然還有兩個配角崩了。一個是自己穿的反派工具人,大佞臣楚歇,一個就是正派工具人,鎮國侯嫡系親孫子,小侯爺許純牧。
臉譜化就好好做個沒腦子的工具人。可原文裡的楚歇和許純牧不知道為什麼,人物劇情線雙雙崩了。直接影響了本文所有任務線的推進。
所以有自己幾年前穿了進來。
替代崩壞的反派,走正常的劇情,讓書能按照原劇情正常發展下去。
系統說今天便是另一位宿主——許純牧穿過來的日子。
想想拿許純牧劇本的人真是爽啊,不用天天幹這麼些缺德事,不用頂著這幅弱不禁風的身子。出身武將侯爵家族高貴又英武。
嗐。不想這些有的沒的。
「先生。」
正在專心抄字的小太子未有回頭,但從聲音來判斷,應當是有些膽怯的模樣。
「我可以……見一見我的娘親嗎。」
楚歇神色未變,只是過了半刻都沒答話。
在小太子眼裡,娘親現在還在南疆隱居呢,楚歇想著多少眼睛盯著這處,在江晏遲徹底坐穩皇位之前,段瑟必須跟個真正的死人一樣無跡可尋才行。沉默好一會兒才搪塞道:「再等等吧,想見你娘親,那得當個聽話的好孩子才行。」
小主角沒說話了。
楚歇漸漸有些困了,攏了攏身上的暖爐,在寒風裡打起了盹。
江晏遲凍得手都僵了,往手心呵氣時回過頭看到沉睡的楚掌印。
意外地,這個人睡著後神色極其溫和。
舒展的眉眼裡都透著恬淡,甚至讓人覺得有些……乖巧。就像一隻毛茸茸的兔子。
半點看不出來醒來時陰冷跋扈的模樣。
江晏遲皺起眉頭,為心底一時湧起的想法而驚愕,而後轉為幾分譏誚。
楚歇就是隻陰險狡詐的豺狼。
怎麼會是一隻無害的兔子。
夕陽西下,風漸漸冷了。江晏遲握筆的手遲疑一下,看著楚歇的睡容。心想,只怕夜裡又得病得要死不活。
這麼想著,一滴墨又染上宣紙,將一貼寫得工整的字跡染汙。
心頭又有些亂,將宣紙揉皺了,拋進池子裡。
楚歇再醒來時,天邊將要收起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
江晏遲膽子小,找人要來一盞燈,還在矜矜業業地抄書。
看這天色,他該不會真的寫了三個時辰沒歇半口氣吧。
明面上不能看顧他,楚歇只能假裝自己累了,匆匆起身打算從亭中離開。
沒關係的。
等許純牧穿過來就好了,會有個知心人陪在小主角身邊。
伸手扶了下欄杆,險些直接跌進湖裡。
一雙有力的手扶著他的胳膊,將他身形穩住,在他身後柔柔地喊了一聲:「掌印?」
拇指中指摁著兩邊太陽穴揉摁幾下,楚歇道:「無妨。」
「您是病了嗎。」
小太子沒有鬆開扶住自己的手,順勢竟想搭脈。楚歇一下清醒過來,厲聲:「放開!」
江晏遲一個哆嗦,忙不迭地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