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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琴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來源,自然看上了那筆不菲的撫卹金。
沈括將房間門鎖好,轉身的時候,冷冷睨了陳月琴一眼:“以後,你不要再來我家了。”
“哎喲,白天你在學校,晚上有在外面打工,你爸沒人照顧可不行啊。”
陳月琴抖幹了一件碎花的罩衫,晾在鐵絲上:“我聽見你爸難受的呻喚,心裡頭也難受啊,怎麼忍心不聞不問呢,你要是不叫我來,要是你爸在家裡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
“我會請保姆。”
陳月琴笑意更深:“花那冤枉錢做什麼,我在的時候就搭把手唄,你爸也有個人說說話。”
沈括也不知道陳月琴給沈建尋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真的以為這女人是真心真意地要和他過日子。
但是沈括看得明白,這女人沒安好心,她這樣的市井無賴,越是和她好好說話,她越是蹬鼻子上臉,這樣的人,沈括見得多了。
“你真想嫁給我爸?”
“哎喲,你說這話”陳月琴含羞帶臊地說:“也就是相互搭個伴,說什麼嫁不嫁的呢多難為情。”
沈括冷冷地笑了,眼底泛著森然的寒意:“聽說,你還有個女兒。”
感受到沈括的不善,陳月琴忽然有些緊張:“你、你想幹什麼。”
沈括慢慢走近,以只有她聽得見的嗓音,沉聲說:“我也真的很想多個妹妹。”
他舌尖故意捻重了“妹妹”兩個字,臉上輕浮的神情讓陳月琴全身一緊,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出來。
這小子陰邪得很,可不是善茬啊!
……
15、15
沈括收拾了陳月琴,踩著冷清的月光,轉過了幾道曲折狹窄的街巷,來到一家陳破的門鋪前。
鋪子門的鎖是虛扣著,他推門而入,寂靜的夜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
天花板上亮著冷色的白幟燈泡,光線昏暗,明明昧昧。狹窄的房間裡堆滿了五花八門的各種碟子,幾個麻布口袋捆束著,胡亂堆在角落。
沈括走進來便碰倒了面前的一沓光碟,弄出一陣“嘩啦啦”的動靜。
穿黑背心的男孩正躬身整理麻布口袋,聽到動靜,回頭望見沈括,驚喜地說:“沈哥,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沈括掩了掩鼻子,忍住想要打噴嚏的慾望。
“嘿,我這兒剛進了貨,你隨便坐。”
男孩名叫鍾愷,與沈括年齡相仿,早年間因為家境原因退了學,現在搗鼓著各式各樣的小生意,天橋下的擺攤小販裡經常能見到他的身影,總想拉沈括跟他一起下海搞事情。
“沈哥,怎麼有時間到我這兒來坐坐了?”
因為是發小,沈括也不跟他拐彎抹角,說道:“我想跟你一起做生意,掙點錢。”
鍾愷挑挑眉,好奇地問:“你不是和吳強他們搞了個歌舞廳麼,怎麼,歌舞廳不賺錢?”
“不是,很賺錢。”沈括眼色冷了冷:“但是我準備退股,退股之後,和你一起做點生意。”
“為什麼?”
放著掙錢的買賣不做,很不像他的作風。
“他們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沈括沉聲道:“我會找到證據,讓他們付出代價。”
鍾愷對於娛樂街火災的事情也有所耳聞,那個吳強平日裡就是個地痞流氓,多半那場火跟他有關。
作為發小的鐘愷,當然支援沈括退股,遠離這些地痞流氓。
“不過沈哥,做生意是很辛苦的嘞,早出晚歸,你要上學,可能沒那麼多時間。”
沈括拎了椅子坐過來,點了根菸,漫不經心道:“這學期結束,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