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受用,年絳珠滿意地笑了,回握住餘詩詩的手:「真羨慕你和大哥,中間沒個丫頭來添堵,雖然我讓晴兒懷了孩子,但那也是為了四爺逼不得已,其實我心裡啊,不怎麼好受。」
華珠就服了,女人啊,半真半假的話講起來這麼聲情並茂。
餘詩詩嘆了嘆:「羨慕我做什麼?我還羨慕你呢!四弟是真心疼你,不想讓婆婆認為你善妒,才偶爾為之。你莫要為了一個晴兒,與四弟有了隔閡。」
年絳珠被徹底治癒了,明明曉得的道理,非得從旁人口裡講出來才受用,年絳珠拍了拍她的手:「我省得。大嫂是要找我做什麼的?」
餘詩詩淺笑著道:「剛剛不是說晴兒胃口不好嗎?我聽說你院子裡有個福建廚娘,能不能借我用用?」
年絳珠就看向華珠。那人手軟,吃人嘴短,華珠嚥了咽嘴裡的元寶酥,輕咳一聲道:「好啊,我沒意見。」
黃昏時分,銀杏蒼白著臉走了進來:「不好了,四奶奶,晴兒出事了!」
香榭居的廂房內,晴兒面色蒼白地靠在床頭,杏色錦被蓋至腰腹,上身披了件淡紫色素絨短襖。未梳髮髻,青絲直直地吹在腦後,留了一縷在肩頭。
自從她搬入了香榭居,餘詩詩便撥了一名機靈的小丫鬟伺候她,名叫小蓮。小蓮發現晴兒不適,立刻稟報了餘詩詩。餘詩詩又即刻通知了老太太和尤氏、年絳珠。
老太太不能親自過來,就命崔媽媽去請了大夫。
崔媽媽領大人入內時,正好在院子門口碰到尤氏、年絳珠、銀杏與華珠。
崔媽媽顧不得行禮,喚了「二奶奶、四奶奶、表小姐」,就買不停蹄地奔入了晴兒房中。
「哎呀,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出了事兒?」尤氏講著擔憂的話,臉上卻有一絲看好戲的幸災樂禍,「莫不是孩子……不大行了?」
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年絳珠。
年絳珠冷笑:「二嫂真會說風涼話,難不成二嫂認為是我乾的?」
尤氏挽住年絳珠的胳膊,很嫵媚地笑道:「你乾的也沒關係,反正咱們做嫡妻的,絕不能讓那些狐媚子爬到頭上來。別怕,二嫂支援你。」
年絳珠拂開尤氏的手,皮笑肉不笑道:「我剛給二哥寄了一些補品,給趙姨娘補身子用的,希望趙姨娘把孩子生完了再回顏府,免得路上顛簸!」指望我幫你對付小妾?做夢!
尤氏的笑容僵了僵,隨即若無其事地跨過了門檻,走了幾步,回眸一笑:「可我聽說,晴兒是吃了福建廚孃的菜才出事的。」
這回,換年絳珠的笑容僵住了。
華珠清亮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對年絳珠說道:「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就不進去了。」
年絳珠點頭:「也好,都是醃臢事兒,別汙了你耳朵。回去就呆在屋裡描紅,別亂走啊,你院子還沒收工,都是些粗魯的男人。」
華珠很乖巧地笑了笑:「知道了,姐姐。」
告別年絳珠後,華珠直衝沖地奔回了清荷院,她先是找到在小廚房切菜的吳氏,拉過吳氏的手鄭重其事道:「我帶你到一個地方藏起來,待會兒不論誰叫你,你都不許出來,知道嗎?」
藏好吳氏之後,華珠帶上巧兒回了房,院子裡的壯丁揮汗如雨,乍一看見美麗柔弱的千金打迴廊經過,一個個兒地全都傻了眼。
主僕二人進屋,須臾,華珠出來,身後跟著端了一個託盤的巧兒,託盤上有幾杯涼茶和幾個錢袋。華珠親手端起一杯,遞到了劉管事手中,微微一笑道:「辛苦劉管事和大家了,喝杯茶吧。」
說著,將一個最大的錢袋塞進了他手裡,「我有個大箱子想搬出府,馬車都在外等著了,丫鬟們年輕嬌弱搬不動,可否勞煩劉管事行個方便?」
劉管事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