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疼的站了起來,怒眼瞪道:「我會把持不住?你是十七八歲的姑娘還是二十二三的少婦?又老又醜,不知多噁心人?要不是你每個月給我幾百兩銀子賭錢,我會跟你好?豬都比你漂亮!」
「嗚——」羅媽媽捂著臉,氣哭了,「崔姐姐,你別聽他的,明明是他強了我的……」
「哼!不信的話,到賭坊去問啊!我每個月是不是砸幾百兩銀子進去?」
崔媽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常年在老太太身邊兒做事,不知不覺練就了一番臨危不亂的氣度來:「我對你們倆誰勾引誰沒興趣!不過,老太太想必對你們每個月幾百兩銀子的收入頗感興趣!」
幾百兩銀子,老爺一個月的俸祿也沒這麼多!
「來人!把他們給我押去福壽院!」
這時,吳氏從另一邊小跑了過來:「崔姐姐,聽說你們在找我?抱歉啊,我剛剛去後山摘蘑菇了!表小姐最愛喝我燉的蘑菇牡蠣湯!」
崔媽媽看了吳氏一眼,兩個有頭有臉的管事,背著主子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勾當,相比之下,沒把飯菜做乾淨又算得了什麼呢?又不是下了墮胎藥!
果然,當崔媽媽回福壽院將兩件事同時一五一十地稟明老太太后,老太太的注意力全被劉管事和羅媽媽吸引了:「一個月幾百兩銀子,一年得貪掉多少?我顏府的爺們兒拼死拼活地掙銀子,到頭來全是給他們倆用的?混帳東西!沒得把顏府給我搬空了!給我打!狠狠地打!再叫四奶奶到我這兒來!」
「吳媽媽要怎麼處置?」崔媽媽問。
老太太把手裡的梳子一丟,呵斥道:「人不是沒事兒嗎?大夫都吃了,沒毒沒墮胎藥,就幾片菜葉子沒洗乾淨也值得鬧出這麼大動靜?你們還真把她當正經奶奶了?」
崔媽媽灰頭土臉地去了香榭居,委婉地轉達了老太太地意思:「大奶奶和四奶奶看著辦吧,既然是表小姐很喜歡的廚娘,偶爾一次失誤,小懲大誡就行了,不必大動干戈。」
晴兒蒼白著臉垂下眸子,握緊了被褥。
年絳珠即刻前往福壽院,與老太太一起核對了由羅媽媽經手的各項帳目,包括封氏的產業與公中的資產,因為是封氏的帳本,平日裡年絳珠看不到。要不是老太太帶她開了一回眼界,她還真不知道一個奴才,竟貪汙了數千兩白銀!雖說這筆錢於顏家而言僅僅是九牛一毛,但也沒道理被一個奴才給貪了!
老太太氣得兩眼冒金星:「能追回多少是多少,不能追回的,只當餵了狗!」
這條狗最終的下場是被亂棍打死。
劉管事因早年服侍過老太爺,又不是直接貪汙者,老太太網開一面,辭了他管事之職,丟到莊子裡種田去了。
但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遠不止如此,老太太命年絳珠將府裡每個房、每個部分的帳目全都清算了一遍,不許假手於人,就她自己算。
幾天算下來,年絳珠的頭頂都快冒青煙了,發現了三名貪汙錢銀多達千兩的管事,老太太一一革職,不服氣的,趕出府,永不錄用。還有一些手腳不乾淨,但做得不算過分的管事,老太太給敲了警鐘。
忙完這一陣,已是一月下旬。
年絳珠坐在炕頭,看年俊璽寄來的家書。華珠坐她對面,細細地描著餘詩詩送來的字帖。這幅字帖出自餘詩詩的二嬸之手,清雋秀麗,筆鋒蒼勁,有女子的溫婉,也不失男子的瀟灑。都說見字如見人,華珠想,餘詩詩的二嬸一定是一位比冷柔還漂亮的女人。
年絳珠看完年俊璽寄來的家書,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華珠就問:「怎麼了?」
年絳珠答道:「父親知道太子生病的事兒了,也知道你沒入宮選秀。但逃得了這次,未必逃得了第二次,再過三年,你也才十六七歲,沒超過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