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奇問:“咦,你倆不是去城裡你姑家了嗎?咋這時候回來了?”
還有人問:“你姑該不會不管你們飯吧?”
同一個村裡的,他們對於陸國紅的為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陸鬱桃連忙分辨說:“不是不是。”
陸鬱梨只好接過話說:“我們沒去姑姑家,是去書店給我姐買學習資料了。”
雖然姐妹兩人這樣說,但眾人還是認定肯定是陸國紅待客不熱情。
他們嘴上不說,心裡是鄙視的。陸國紅能讀到高中,跟幾個哥哥的支援是分不開的,特別是二哥陸國華的支援。陸國華為了減輕家裡負擔,初中畢業後就出去打工,他沒結婚前,工資大多是上交家裡,對於最小的妹妹的上學讀書也是全力支援。誰能想到這個妹妹是白眼狼,嫁了個城裡人就看不起孃家人了。
姐妹兩人沒有多做停留,趕緊回到家裡。鬱春玲見兩個閨女趕在飯點回家,也以為是姑姑不管飯,陸鬱桃忙解釋了一遍。
陸鬱梨則把書包的錢,嘩啦全倒在桌上。
“這麼多錢!”鬱春玲怔怔地看著桌上的一堆零錢,驚詫了一陣才說出話來。
陸鬱桃在外人面前內向,在自家面前卻是口齒伶俐,不用妹妹開口,她就將今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你們兩個夠能的。”鬱春玲臉上帶著笑意,似嗔實誇。
她大概數了數,竟有十五塊錢,心頭不由得震撼,孩子他爸每月累死累活才掙100塊。這些不起眼的鹹菜辣椒醬竟能賣這麼多錢。
鬱春玲把錢收起來,起身說道:“我去給你倆做飯。”
姐妹兩人又美美地吃了一碗青菜雞蛋麵。
吃完飯後,母女三人又坐一起說話。
鬱春玲似乎仍有些不敢相信:“小梨,小桃,你說那些城裡人真喜歡咱們這些東西?”
陸鬱梨說道:“媽,他們要不喜歡,小姑能回來問你要嗎?我們能拿回這麼多錢嗎?你要相信自己,咱們村裡的人不都誇你手藝好嗎?”
鬱春玲謙虛地笑笑:“那不一樣。”
話雖這麼說,這十五錢著著實實的鼓勵了鬱春玲的信心。不用陸鬱梨磨纏,她收拾完家務後,自已開始琢磨怎麼炸辣椒醬和豆豉。
媽媽和姐姐在廚房忙碌,陸鬱梨坐在桌前又開始給爸爸陸國華寫信。
她先寫了這些日子的瑣事,地裡的莊稼如何,她今天賺了多少錢,最後陸鬱梨又在最後補加了一句:爸爸我夢見你好幾次了,有一回夢見你給我和姐姐買裙子,姐姐的紅色帶花的,我的是藍花的,對了,就像咱們籬笆上的牽牛花一樣。陸鬱梨這麼寫,自然是為了以後做鋪墊。
連同她的信一起寄走的,還有鬱春玲給做的春衣以及一大瓶豆豉。
一連兩天,鬱春玲一直都在積極準備。瓶子自然不好再去找人要,她特意到鎮上買了幾十個規格一樣的瓶子。
陸鬱梨還建議媽媽把家裡的鹹鴨蛋鹹雞蛋也煮了拿去賣。這一次是鬱春玲帶著陸鬱梨去的。臨走時,陸鬱梨還從家裡拿了一罐自制的米酒,她不是要買,而是另有他用。
母女兩人來到紡織廠門口。
陸鬱梨下了腳踏車,抱著米酒罐子,領著鬱春玲來到看門老伯面前。
“媽媽,他就是我前天跟你說的那位好心的老伯。”
鬱春玲趕緊和老伯打招呼。
陸鬱梨把米酒放在到桌上笑著對老伯說道:“我聽村裡老人說,米酒能治胃病。就給您帶來一罐。”
老人不禁多看了陸鬱梨一眼,他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這孩子真記住了。東西不在多少,這份心意十分難得。
他的態度比前天更加和軟,甚至還把桌子借給母女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