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停在路邊了,王太卡和允兒在車裡,沉默了很久。
王太卡也是沉默了好一會,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道:“對不起,我......”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問心有愧?”允兒打斷了王太卡的話,問道:“難不成,你對我有過什麼想法?”
“這個問題其實很複雜,我想從頭開始說起。”王太卡說道。
允兒卻問道:“我問你,有還是沒有,哪怕有一秒也算。”
王太卡看了看允兒,卻忽然笑了,說道:“說真的,像你這樣好的女孩,會有人能不動心嗎?”
允兒心跳猛然加快,轉過頭盯著王太卡,想從王太卡的眼神裡面看出真與假。
而王太卡的目光也毫不轉移,迎著允兒的視線,說道:“遇見你之前,我剛剛經歷了一場人生鉅變。一覺醒來,我自己的紀錄片節目沒有了,我成為了電視臺裡多餘的人。我不合群,我甚至重新回到城市生活中,都不知道如何可以好好融入。甚至......呵呵,我坐地鐵連買票,都忘記怎麼買了。原本還算規律的生活,『亂』成一窩粥。最可怕的是,我被確診得了躁鬱症。在此之前我雖然一直服用相關『藥』物,但是一直沒有被確診。總之,我感覺我這輩子也就那樣了。躁鬱症發作起來那麼可怕,我還怎麼奢求和別人在一起過正常日子呢?”
允兒聞言,心有觸動。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武神趙雲》劇組相遇之前,允兒因為和勝基結束戀情的事情,也被弄的焦頭爛額,心裡發慌,感覺好像一切也變得一團糟。而王太卡恰恰也是如此。然後兩個人有些失意的人,就那麼稀裡糊塗的在劇組相遇了。
有些可笑的是,在相遇的時候,兩個人誰都沒有太過注意到對方。不知道對方是誰,正在經歷什麼,也不知道那個人後來會和自己有怎樣的關係。
總之,兩個生活一團糟的人,就這麼相遇了。
最後在醫院,允兒情緒低落,王太卡『性』格暴躁,兩個人就在這種互相刺激下,第一次向著陌生人的面袒『露』心扉。在此之外,允兒從未跟任何人說過什麼她和勝基的事情。而王太卡更沒有跟別人提起過他的這個偶像初戀。
糟透了的初見,卻讓人難以忘懷了。
允兒抿抿嘴:“所以呢?你心動過對吧?”
“聽我說完。”王太卡深吸了口氣,說道:“拿到躁鬱症診斷書之後,我整整睡了......睡了多久?記不清了,總之就頹廢在家裡。一邊想著自己完了,一邊開始對著自己的人生做出了一些規劃。”
“有規劃,還不錯。”允兒說道。
“嗯。”王太卡笑了:“我當時的規劃就是......自暴自棄,吃喝玩樂。既然我的人生已經夠糟糕的了,那麼就不介意更糟糕了。我當時甚至想搞個網戀或者去隨便找個舞廳找個妹子,總之就要瘋狂幾年,然後回老家照顧家裡人,然後就......隨便吧。我當時想的是,我以後沒有別的志向了,只願餘生能多睡幾個女人。”
“噗!”允兒被王太卡這句直白到極致的話給嚇到了。
“這麼決定之後,我又頹廢了幾天,白天拉上窗簾睡覺,晚上在凌晨的時候清醒,在大街上逛遊。看到有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亂』逛的小情侶,我就去嚇唬他們!”王太卡說的這些事有些好笑,可是他自己卻笑不出來。因為這段日子,是他最難走的一段旅程。煎熬,無比的煎熬。一個人最可怕的,也無非是失去希望罷了。
“後來呢?”允兒問道。
“後來我在睡覺,然後窗簾‘嘩啦’一下的被拉開。我感覺刺眼的陽光就曬進來。然後一個人影晃到我面前,對我說我已經睡了好幾天了,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要去找點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