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開拽著謝溫時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骨節。
謝溫時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
這才剛見面,連他的手都不肯拉了?
申寧並不知道他敏感的心思,等回到家,把綿綿從屋裡放出來,便等著他洗葡萄。
她和綿綿的關係稍微親近了點,起碼小傢伙湊近來時,她沒那麼嫌棄了。
她心情頗佳,順手揉著綿綿背上的毛,聽它發出「呼嚕嚕」的舒服響聲。
想起綿綿是從農場抱回來的,申寧不由得問起了謝爺爺,「爺爺最近怎麼樣了?」
謝溫時瞥她一眼,摘下一顆野葡萄扔進盆裡,聲音說不出的低沉。
「上次見是一週前,這周找不到機會,還沒去農場。」
好在他之前留的東西也能撐過這周,說起這個,他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申寧一聽就湊了過去,「那我去幫你送啊?」
她許久之前說過一次,但被謝溫時嚴詞拒絕了,她此時再次提起。
「我可以變成豹子,很快就能到農場!不會被發現的!」
謝溫時沉吟了下,搖搖頭,「要是這幾天我還想不出辦法的話,再請你幫忙。」
其實,和真正的豹子相比,再沒有什麼法子比她去安全了。
申寧點頭如小雞啄米,目光一低,分明落在他手下的葡萄上,直白撒嬌:「我現在就想吃了。」
那眼神,分明就在控訴他洗得太慢。
說起正事,謝溫時心裡的不快消減,默默加快速度,把一顆顆飽滿的葡萄從梗上摘下來。
他手裡動作著,心裡卻想起別的事情。
得快點表白了吧。
不然,每次別人問是不是物件,他只能沉默或轉移話題。
謝溫時和申寧躲在牆根的陰涼處吃葡萄時,孫元義繞大隊跑了兩圈,又回到了孫家。
他端起搪瓷缸子灌了口水,拿毛巾擦擦臉上的汗,和幾個嫂子大哥打招呼。
孫大娘正在院子裡翻動曬乾的野菜,看見他回來,笑得臉上擠出皺紋來。
「餓不餓啊?等會兒媽就做飯。」
「不餓,」孫元義搖搖頭,想起在山下看見的人,不由得輕聲問了句,「媽,申寧是不是處物件了?」
「你咋知道?」孫大娘下意識道,又笑道:「就是謝知青啊,可有文采了,寫的文章還上過省報呢!」
她又掩嘴笑道:「這倆人關係可好了,總看見謝知青偷偷給申寧糖吃,就是申寧臉皮薄,一直沒承認。」
在大隊眼裡,申寧和謝溫時早就已經處上了物件。
畢竟這兩人都沒隱藏自己的舉動,時常結伴而行,講話也很親暱。
孫元義更加疑惑了。
都處上物件了?那謝溫時把申寧調走幹嘛?
想不明白,他搖搖頭,又有些疑惑,「這批知青不是今天春天才來的嗎?」
申寧自小便獨來獨往,很難交心,他不覺得她會這麼快跟人確定關係。
何況,聽他們下斜坡時的對話,申寧還很喜歡對方。
孫大娘也驚奇,「可能就是看對眼了吧,你不知道,謝知青下工第一天落水,就是申寧救的呢!」
接著,她把這幾個月這兩人的事兒一股腦講了一遍。
末了,她感慨道:「要我說,這倆人也挺般配,這陣子申寧都變得好說話能搭理人了呢!」
孫元義卻皺起眉。
他的直覺在戰場救了他好幾次,眼下,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位謝知青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
甚至,他可能心思很重,很危險。
他在心裡記下這件事,孫大娘看著自己高大俊朗的兒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