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性怎麼了?我還是個崽崽呢,任性一點很正常。”
如果不是還在刀疤懷裡,這會綠芽都想叉腰了。
刀疤就笑。
就是笑的極為僵硬,臉上巨大的疤痕也變得扭曲,是可以嚇哭小孩的醜陋。
只是這疤痕,卻給了綠芽滿滿的安全感,如果不是為了護著她,刀疤也不至於毀容。
其實刀疤本來不叫刀疤。
他沒有名字。
這名字還是後來救下綠芽時,綠芽問起,他隨口說的。
那時即便周圍沒有水源,看不清自己的樣子,臉上的疼痛也在不斷告訴他,他毀了容。
刀疤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綠芽說話時態度多好,聲音多柔。
就好像她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那現在我們芽芽崽崽可以乖乖吃飯了嗎?”
“那我就給你點面子,勉強吃幾口吧。”那樣子看上去,不知多勉為其難。
刀疤伸手去摸碗。
涼了。
“肉涼了,我去給你……”刀疤的一隻好耳朵微動,對著門外喊了句,“卷尾。”
啪嗒。
門被從外面開啟,卷尾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肉進來,把刀疤手裡的碗拿走,還很有眼力見的關上了門。
全程低著頭,動作麻利不出錯。
刀疤夾了塊肉,喂到綠芽嘴邊。
綠芽嘴裡嚼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居然偷聽,壞大象。”
“他也不是有意要聽,是雄性耳力好。”
綠芽將肉塊嚥下,挑眉,“你天天罵他蠢東西,這會還替他說上話了。”
“我說可以。”
意思就是別人不行。
“哇,你好霸道。”
……
夜裡。
小象崽還小,一直都是跟著自己阿父睡。
卷尾趴自己房間的草窩裡,死死閉上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可還是有細碎的嗚咽露出,吵醒了旁邊小窩裡的象崽。
小象崽迷迷糊糊睜開眼。
就看見自己阿父用兩隻前爪抱著鼻子,小山一樣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那姿勢和自己被阿母揍哭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小象歪了歪腦袋。
阿父也挨阿母揍了嗎?
不是一向只有刀疤阿父會揍阿父嗎?
象崽趕緊小跑上前,費力爬上自己阿父的草窩,用小鼻子蹭他身體安慰著。
卷尾把腦袋從前腿裡抬起來,就看見自己那雖然軟弱,卻實在貼心的好大兒。
嘴一扁,更想哭了。
一把將象崽緊緊摟在懷裡,還順手用象崽擦了擦眼淚。
事情發生的太快,象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叫。
卷尾看出他的意圖,擔心他出聲,當機立斷,一腳塞進象崽嘴裡。
象崽:“……”
話說阿父睡覺前,應該洗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