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茉茉在叫我。”
凌寒篤定道。
“什麼?”刀疤皺起了眉頭。
他感知比較敏銳,出門在外也一向謹慎,可他什麼都沒聽見。
況且這是在野外,旁邊就是密林,雌性幾乎不可能出現在這,若是有蘇茉的叫喊聲,他們不可能錯過。
保險起見,刀疤問其他人,“你們聽見了嗎?”
眾獸人紛紛搖頭。
“你是不是太緊張幻聽了?”刀疤平時就話少,安慰人都是硬邦邦的,“這裡連個野獸都沒有。”
可凌寒仍然堅持己見,“我聽見了,我能肯定我聽見了。”
“我聽到了,茉茉在叫我,她在向我求救……”
“我的茉茉一定怕極了。”
“把她帶回家……”
凌寒一直神經質的重複這幾句話,任誰來了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
除了刀疤,原本圍在凌寒四周的獸人見他這樣,都悄無聲息後退幾步。
方便逃跑。
有經驗的獸人都知道,凌寒這樣就代表要不了多久,就要有獸人捱揍了。
眾人退後的動作,不知刺激到了凌寒哪根敏感的神經,他煩躁的用尾巴重重拍了下地面。
這一尾巴他沒收力,大地好像都被他拍的震了三震。
獸人們瞬間更怕了。
他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獸人,是頂天立地的雄性。
他們死都不怕,就怕凌寒。
主打的就是一個從心。
刀疤見此也半壓低身子,渾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動手跟凌寒周旋。
不過凌寒好像沒有大開殺戒的意思。
他似乎在努力壓制著什麼,幾個深呼吸後,嗓音沙啞又低沉,帶著倔強決絕,還有幾分刀疤看不懂的東西。
“你們不找,我找。”
然後他就不管旁人如何,開始在這附近搜尋。
刀疤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凌寒是因為丟了蘇茉,精神不太正常。
不過這好歹算個希望,不好就這麼讓凌寒認清現實,於是刀疤等人也跟著他一起找。
其實他們就是裝個樣子。
雄性五感靈敏,若是集中注意力,恨不得附近有個小蟲子爬都聽得見。
若是蘇茉真的在附近,根本不可能幾十號人毫無所覺。
刀疤爪子隨意扒拉著一處稀疏的矮草叢,這草叢別說藏人,連個幼崽都藏不下。
他的心思就不在這裡,而是在凌寒身上,眼睛不住地往不遠處凌寒方向看。
這條蛇的狀態實在是差,髮絲凌亂,雙目猩紅,狀似瘋癲。
臨出行前,沐陽就囑咐過刀疤,說是凌寒要是失去了理智,讓他趁機打暈了帶回來。
這對刀疤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不過好在凌寒的精神,一直被一根名叫“蘇茉”的弦繃著,只要蘇茉沒死,凌寒就能一直堅持。
刀疤在草叢裡扒拉,可把高處的蘇茉激動壞了。
原因無他。
刀疤扒拉的那個草叢,就是雲嵐的一根藤蔓。
他們被迷惑感官,看不見眼前這個大活人,但蘇茉這個身處藤蔓中心的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藤蔓就在手下,說不定刀疤就能發現異常。
還有最遠處躲草叢裡方便的那個雄性。
他屁股只要再往後一點,甚至能直接坐上雲嵐的藤蔓。
大概是因為藤蔓在他眼中不是獸人的本體,而是隨處可見的植物,所以並沒引起那獸人的注意。
可蘇茉期待了半天,刀疤換了個草叢繼續扒拉,那雄性也方便完回到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