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跟你說過多少遍,雙黃蛋是機率問題,不是獸神的懲罰,你怎麼就是不信?他們是神使還是我是神使?”
知道這是被識破了,凌寒乾脆睜開眼。
一雙豎瞳望向蘇茉。
蘇茉乾脆也不睡了,從草窩裡爬起來。
只是雙腿被卷著動彈不得,蘇茉覺得自己活像是條旱地美人魚。
只知道在地上蛄蛹那種。
蘇茉伸出食指,指著凌寒的鼻子就開始數落。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弄出一副表面聽進去的樣子,背地裡不知道怎麼山路十八彎。”
“你比那青春期小姑娘心裡的彎彎繞都多。”
“平常看你是最乖最省心的,其實就屬你么蛾子最多,那心眼子都趕上馬蜂窩了,姐姐我可沒工夫陪你玩迷宮。”
“認死理,還死犟,怎麼說都不聽,氣死我了。”
蘇茉覺得這會自己都有點日照香爐生紫煙的意思。
腦袋頂都要氣冒煙了。
凌寒知道這會蘇茉在氣頭上,無論自己說什麼,都只會讓蘇茉更加生氣。
乾脆就等著蘇茉說夠了,情緒發洩出來了,找準時機再安慰她。
“……怎麼?你是想累死自己,好逃避孵化崽崽這件事?哈,還沒見過你這樣不稱職的阿父。”
“我沒有!”
聽到這句話,凌寒也顧不上什麼時機不時機了。
他不能讓小雌性以為自己不喜歡這個崽。
凌寒不奢望蘇茉會多喜歡他的崽,畢竟蘇茉有些怕蛇。
但若是崽崽不得阿母喜歡,再不得阿父重視,又和流浪獸有什麼區別?
凌寒自己可以是流浪獸,卻不希望自己的崽崽是。
“我沒有不想管崽崽,”凌寒難得看上去這樣情緒外洩,“我只是想再努力些,為崽崽們爭取些活下來的機會。”
這種雙黃蛋想要孵化出來,需要的能量無疑是極為龐大的。
凌寒想在蛇蛋降生前多攢些獸晶,好在為崽崽提供能量時,能及時補充。
晚上不睡也不是他找死。
而是他真的睡不著。
是的。
凌寒失眠了。
雙黃蛋是獸神的懲罰。
這件事是所有卵生種族都知道的。
凌寒覺得,一定是獸神覺得他卑劣的血脈玷汙了神使,才會降下神罰。
他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到獸神憤怒的說他是罪人,要懲罰他的畫面。
看到他的崽胎死腹中,看到蘇茉厭惡他,要離他而去。
每每這時,凌寒就會從夢中驚醒,漸漸的他就睡不著了。
或者說。
他是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