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刀疤突如其來的動作,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綠芽張開嘴仰面痛哭,眼淚不要錢的往外冒。
木林也一臉沉重,眼含淚花。
委屈巴巴縮在角落裡的卷尾,也是頂著高腫起來的臉嗚哇嗚哇哭個不停。
那姿勢倒是和綠芽如出一轍。
蘇茉左看看右看看。
一邊是哭的正傷心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一邊是哭的面目猙獰的大塊頭雄性,面前還有跪地的刀疤。
只覺頭昏腦漲,手忙腳亂又不知道要忙活什麼,只能求助的看向凌寒。
凌寒現在臉色黑的徹底,看上去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閉嘴。”
聲音不大,但帶著騰騰殺意的語調讓兩人瞬間噤聲。
綠芽眼含淚花呆呆的望過來。
卷尾當即不敢出聲,身子靠近牆壁,把自己縮得更小了。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本就開裂的石板終於不堪重負。
應聲而碎。
伴隨著重物掉落的悶響和煙塵,那一瞬間,天光大亮。
蘇茉望著眼前開闊的視野,和藍天白雲青山綠水。
心情複雜。
綠芽手指指向自家新鮮出爐的“全景落地窗”,身子都在劇烈顫抖。
“哇!我好慘啊,我都快死了,石屋還破了!”
還吹出一個鼻涕泡,於是哭的更大聲了。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蘇茉終於弄明白原委。
獸人不懂什麼營養什麼均衡。
他們只知道蘇茉沒說綠芽健康。
沒說健康=不健康=生病了=要死了。
蘇茉:你們是會四捨五入的。
於是又是手忙腳亂的解釋,又是釋放生命力安撫,終於是讓這一家子平靜下來。
刀疤也站起來了,卷尾也換了個牆角縮著,綠芽也擦乾眼淚。
“真的?”
“我向獸神發誓。”
聞言綠芽長舒一口氣,獸神她還是相信的。
見綠芽終於有了笑模樣,蘇茉吧唧吧唧有些乾燥的口腔,身心俱疲。
她還是不太適應獸人們的講話方式,只能慢慢來了。
“蘇茉雌性剛剛說要吃什麼鷹羊,是不是綠芽吃了鷹羊就會健康,”角落裡的卷尾頂著刀疤駭人的目光怯怯的走出來。
“哪裡有?我去抓。”
蘇茉扶額。
她發誓自己從沒有哪一刻如此無力過。
從未!
雖然無語,但蘇茉還是耐著性子細心解釋。
她知道這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過錯,只是認知不同而已。
“不是什麼羊,我是說不要只吃肉或者水果,肉、蔬菜、水果都要吃才能健康。”
這話傳到卷尾耳朵裡,就只剩下‘……健康’。
雄性雙眼瞪得溜圓,一臉期待的等蘇茉說出讓綠芽健康的方法。
象獸人的人形態沒有獸耳。
如果有,大概此刻這雄性耳朵鼻子都甩上了。
刀疤卻是皺起了眉,“可是不吃肉沒力氣。”
“沒說不吃肉,”蘇茉有些好笑的繼續解釋,“象獸人不是也吃菜的?象崽崽吃點蔬菜怎麼了?”
“當然,還要看綠芽的喜好,她不是嘔吐嚴重?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心情好也同樣重要。”
這場本以為會很順利的看診,就這樣結束了。
綠芽以誰弄壞誰修的理由,拒絕蘇茉給她家修牆的提議。
還態度強硬的塞給蘇茉一大包酸紅果。
知道這是獸世的規矩,蘇茉只好硬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