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授給韓昭留了三十斤皮棉,彈一彈就能當棉絮絮被子和棉衣。
韓昭看著那麼兩大包棉絮也是很意外,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跟高爺爺說要十來斤絮床被子做件棉衣的就行。”
秦教授笑道:“老高那人你還能不知道?你要十斤他指定給你三十斤,生怕你不夠用的。你結婚娶媳婦兒也沒通知我們去喝喜酒,都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
韓昭忙道:“這就是禮物了,太貴重了。”
這時候的禮物不能用金錢衡量,因為有錢也買不到東西。
高塵潔看看韓昭又看看林蕭,抿了抿唇,對韓昭道:“你說要做被子,我找人幫你彈了兩床棉絮,一床冬天的十斤,一床春秋被六斤,其他的你找人彈吧。”
高塵潔是高教授的侄孫女,讀完工農兵大學如今在科研所給高教授當助理。
韓昭:“謝謝你們。”
高塵潔又問林蕭:“你也是西河崖村的?”
林蕭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卻也沒否認,點點頭。
高塵潔看她的眼神就有些莫測高深起來,林蕭能清楚地感覺到一種輕蔑的敵意。
林蕭:“……”
這是韓昭的鍋吧,自己是被連累的。
因為還要去看大妹,韓昭就主動跟他們告辭。
他揹著書包,再帶上一包棉花,另外一包先放在這裡,下一次騎三輪車過來帶。
高塵潔主動道:“韓昭,你拿不了這麼多東西,我和嚴同學幫你送過去吧。”
韓昭婉拒,“你們工作也挺忙的,離著有點遠不好勞煩你們,我們拿得過來。”
林蕭想幫韓昭分擔一點,背一床棉絮也行呀,他卻不用,一點重物不給她提。
目送兩人離去,秦教授笑呵呵的,“這倆孩子真般配,韓昭這眼光就是好。”
高塵潔忍不住酸道:“秦教授,這個林蕭是韓昭以前那個逼著退了親的娃娃親吧?”
秦教授聽她語氣有些輕蔑,眉頭一緊,“小高呀,看人不能戴有色眼鏡,小林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
秦教授相信韓昭的眼光,韓昭選的就是適合自己的,作為長輩就祝福他們。
高塵潔:“那不是出爾反爾麼。”
秦教授語重心長道:“就算我和你叔爺都不能掌控自己人生,又何況一個鄉下小姑娘?小高呀,眼界開闊點。”他看高塵潔一臉不樂意,也懶得哄,“時候不早了,我這裡還有事兒,你們也回去忙吧。”
林蕭跟韓昭揹著一大包棉花坐公交車,被全車人用羨慕嫉妒的眼神洗禮一路。
這年頭誰能一次買五斤棉花就足夠打眼的,更何況十來斤呢。
售票員都盯著韓昭一個勁兒地看,還忍不住問他哪裡弄來的棉花,是不是棉站有認識的人。
這麼多棉花絕對不是供銷社買的,就算供銷社有關系也不敢一次給他這麼多,肯定是棉站認識人。
八成是棉站領導家的孩子吧,要不怎麼能一次拿這麼多棉花?
韓昭含糊搪塞過去,反正人家也不認識他。
林蕭就坐他旁邊直樂,小聲道:“是不是應該分開裝,我幫你拿一床?”
那樣起碼沒那麼打眼。
韓昭附耳低聲道:“我怕你揹著直接被人連人帶棉花一起搶了。”
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有意無意往她身邊站近一點,好幾個男人都要湊到她身上去。
兩人到了衛校門口,先去傳達室登記。林蕭不想讓韓昭揹著那麼多書和棉花四處跑,就讓他在這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