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陽不覺得投機取巧有什麼不對,這也是學習方法之一嘛,要是專門做學問,那自然要講究學問紮實,可他爹……咳咳,不要那麼高要求。
其實人家林大秀學得也挺紮實的,反正先生讓學的他都學會了嘛,只是時間尚短,要下場有點為難他。
一般人誰不是從五六歲啟蒙,學個六七年之後才試試下場,再說下場以後也未必就能考中,很多人一個童生也要考個回,甚至有人鬍子都白了,孫子都考試,還沒有考中童生呢。
這可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感覺。
林重陽扒拉一下就找到黃知縣的程文,這裡面有黃知縣參加童生試以及會試的所有文章,甚至還有他的一些習作,又有今年二月縣考的所有題目。
哇,這可是大手筆,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能拿到的,想必大爺爺也花了不少心思呢。
不過林家那麼多子弟要考試,自然要了解這個,也不是單獨為他爹準備的。
雖然如此,林重陽還是很感動,這就是有家族的好處,沒有家族,哪怕是陸秀才也絕對拿不到這麼多,能拿到一兩篇就不錯了。
這些拿到其實都是可以賣錢的,有些沒有途徑的,就可以花錢從別人那裡買。
但除非關係好,絕大部分是不捨得賣的。
能拿到,就說明有點本事,不會窮,不缺這點錢。
而且一旦賣給別人,那就多了競爭對手,雖然考中是同年,互相幫襯,可考之前還是競爭對手越少越好的。
林重陽看了看黃知縣的程文,然後腦子裡慢慢地給他一個側寫,這位黃知縣少年時候還是很熱血的,後來竟然處處小心謹慎,幾乎沒有什麼銳意進取之志,什麼都是合乎中庸之道。
而這個分界點就是他院試的時候。
他看了看,那時候他也就是不到十九嘛,怎麼搞得前後差別這麼大。
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
一篇文章差不多也就是千多字,林重陽很快就能看完,自小之乎者也地背誦,他已經習慣這種文體。
他感覺黃知縣少年時候還是有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很可能中間受到了什麼挫折,倒是後來突然性情大變?
不過這樣性格明顯的人的心思最好摸索了,這個就從黃知縣去年的縣考題目也能看出來,簡直就跟寫在臉上一樣明顯。
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那邊林毓雋和林大秀說一些別情家裡的事兒,又道:“其實爹覺得你們還是家去溫書,過了年直接去參加縣考。”
林大秀不怎麼樂意,這裡住得舒舒服服的,回去一看錯眼不見的,萬一兒子被欺負,那可不划算。
“三伯,大家對我們的好我和爹都記著呢,過年時候我們肯定回去給太祖母磕頭的,而且我很想大祖母和大爺爺呢,不過現在天寒地凍的回去反而給大家添麻煩,還是等年底再說。”
林毓雋也知道他們的顧慮,便道:“那就臘月再回去,等學堂休學你們就直接回家過年。”
林大秀看看兒子,見兒子點頭就表示同意。
林毓雋汗噠噠的,林大秀你敢不敢有點自己主意,你以前不是主意很正的嗎。
試探、緣由
又說一會兒話, 張氏就過來說可以上菜。
林大秀對林毓雋道:“天黑路滑明兒再走吧, 不急在這一時。”
張氏立刻說自己去拿新被子過來給三少爺。
林大秀道:“嬸兒不用麻煩, 我這裡足夠的。”晚上還有爐火,一點都不會冷的。
張氏就去張羅, 讓韓椿兒把飯菜送過去, 韓椿兒卻打發一個幫工的小夥子去上菜。
林毓雋就說讓韓老爹和韓大哥一起來吃酒,不要見外, 林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