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處傷疤,有刀傷有槍傷,看起來很嚇人,後背處有一塊凹陷,看著倒像是槍傷,而且是致命的,他能活下來也是命大呢。
她舀了一舀子水,先幫著韓青松衝泥手。
等把手洗乾淨,林嵐就往瓦盆裡倒水,讓他好好洗洗。
韓青松卻彎腰,示意她幫忙往後背上倒水,洗洗後背。
林嵐:“這是井水,很涼。”
“沒事。”
林嵐:“要不還是讓大旺他們去抬點河水。”
河水熱乎乎的。
“沒事,倒!”
他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種讓人不能抗拒的壓迫力。鬼使神差的,林嵐嘩啦一瓢水倒下去,倒完才覺得不對勁,她剛才咋被控制了一樣,那麼聽話。
清涼的井水澆在身上,頓時激起一陣雞皮疙瘩,卻是難以言喻的舒爽。
衝了一下,韓青松又順手把自己的背心洗了洗,搭在一棵小樹上晾著,就那麼光著膀子。
林嵐跟他說話的時候視線就有些飄,沒想到他身上那麼白呢。
明明臉四肢都被曬得小麥色,穿著背心的地方卻那麼白,真是……喜感。
她無意識地勾起了唇角。
韓青松恰好看過來,見她低垂著眼睫,一副在偷笑什麼的樣子,頓時覺得納悶。
不知道是他以前的記憶有問題,還是哪裡有問題,這咋也不是大家說的潑婦。
難道這一次她受教訓,突然之間改了路數不成?
晚飯的時候,韓老太太下了地,就是那眼神有點瘮人,尤其看韓青松和林嵐的時候。
她太陽穴上還糊著膏藥呢,嘴裡也哼哼著,“當時我就說老三家的得大利月進門,非不聽,踩著龍頭進來。這可好,可踩著我的頭了。我這頭整天疼,滋滋的,就和被馬蹄子刨似的!”
這話說了好些年。
只要她生氣或者頭疼腦熱,都要拿出來說一遍,反正她頭疼也好腳疼也罷甚至拉不出屎來,都可以來賴到老三媳婦兒沒大利月出嫁這事兒上。
大家已經充耳不聞。
只是她不動筷子,別人也不敢先吃。
老韓頭餓了,“吃飯吧。”
老太太這才長長地喘了口氣,“老三啊——”
韓青松應了一聲,“娘,什麼事兒?”
“你是真的要轉業啊。”
“差不多吧,看部隊安排。”
“老三啊,你是不是對娘有怨……”
“快吃飯吧。”老韓頭看老婆子當著一家子老小的面在這裡嘮叨,實在是丟人,打斷她。
韓老太太突然就炸了,“咋啦,咋啦,還不讓我說話了?多少年就這樣,那時候伺候老婆婆老公公,哪天我不是小心小意的?剛嫁過來,家裡窮的叮噹響,吃不起穿不暖的,老婆婆就扔給我個破襖讓我縫,那破襖碎得面子裡子都爛了,棉花都是滾包的,能縫嗎?能縫嗎?”
“你、你扯爛穀子陳芝麻做什麼?”老韓頭也沒面子。
婆媳都是一筆糊塗賬,誰家都別笑話誰家。
“怎麼我做媳婦兒的時候就得小心伺候,這會兒我好不容易熬成婆婆了,媳婦兒就騎我頭上拉屎?我還有錯了?我現在當婆婆還不能舒展舒展,還得夾著尾巴呢?”
大家也都知道老太太是借題發揮呢,這些話兒在他們小時候也沒少聽,耳朵都起繭子了。
“娘,先吃飯,吃完飯咱們開會,成不?”韓大哥負責打圓場。
老太太開始抹淚,“怎麼你們鬧起來就不管不顧,也不怕孩子笑話,輪到我了就怕三怕四的?”
韓青松道:“娘,我不是故意轉業,都是部隊安排。你也知道,咱們莊戶人家沒有路子,到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