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撕破臉。
外面宋文昌叫得悽慘,聽著不像單純發脾氣,另一個屋的芫花趕緊起來看,就見她哥哥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栽在一個窟窿裡,嚇得她趕緊去拉。
宋文昌被荊棘刺著呢,這樣拖拉,那刺就深深地扎進肉裡,疼得他嗷嗷地慘叫,關鍵部位都被扎傷,簡直要死要活。
黃月姑這才知道厲害,催宋長碓趕緊走,她披上褂子顧不得穿褲子,慌不迭地跑出去,“兒子,咋啦?咋啦?這是怎麼整的?”
院子裡怎麼憑空出來一個大坑呢?
宋文昌一個勁地慘叫乾嚎咒罵,難道是老不死的來報復他?不能啊,老不死的年紀大了,哪裡有那樣的本事啊?
疼得他根本沒法思考。
他家在村東邊最後頭角落的一戶,周圍僻靜,但是他這麼慘叫,前排以及西邊的鄰居們也都被驚醒了,紛紛起來看。
晨曦微張,已經有勤快的社員起來要去自留地忙活了,都循聲過來看。
而宋長碓還光著屁股趴窗臺上往外看怎麼回事呢,突然幾隻貓鑽進來,一隻只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撓。
“啊----”宋長碓也慘叫起來,他一邊打貓一邊胡亂摸衣服穿,屋裡黑乎乎的他摸到一條褲子就胡亂穿上,卻覺得緊繃繃的有點小。
一群貓都來撓他,他根本抵抗不住,打了這隻擋不住那隻,只得抱頭鼠竄。
他也顧不得管黃月姑和宋文昌,慌忙往外跑,幾隻貓還幸災樂禍地追著他撓。
這時候鄰居們正好過來問怎麼回事,就跟跑出去的宋長碓撞了個正著。
“了不得,那是老碓吧?”
“他抱著頭,沒看清。”這是不愛惹事的。
但李婆子卻是個好八卦的,她一眼就認出來,“哎呀娘嘞,竟然是真的啊。”
宋長碓來偷摸找黃月姑的事兒,這附近大家都知道,獨獨就宋長碓他老婆不知道。
鄰居們雖然知道,卻也不會正兒八經來堵門,畢竟當初和黃月姑男人關係都不錯,也不好就把個寡婦逼死。
人家男情女願的,女人不正經,男人也不是好東西,只要自家不摻和,自然不會去怎麼她。
可這會兒,李婆子幾個卻是見著活人,等於目睹了證據啊。
天還沒亮,宋長碓就從黃月姑家衣衫不整地跑出去,說沒事誰信啊。
結果這麼一鬧騰,周圍就都知道了。
以往他悄悄上門悄悄走,別人也就是覷著個身影,傳八卦也沒當面抓到過,自然不能怎麼著。
可這會兒是打了個照面,那自然就不一樣。
傳的人繪聲繪色,說得人津津有味,然後就傳到了宋長碓老婆耳朵裡。
宋長碓老婆也是個吃瓜愛好者,有點熱鬧就去湊,姜芸離婚、搬家住鬼屋、分石頭自留地、治抱窩雞、村裡來了個俊傻子,所有的八卦她一樣拉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