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盧瑟,你給我滾!
泥蛋兒和菊花看莫茹打張根發,就以為他是壞人,也從院子裡抽了樹枝子打他。
張根發氣得一手就把樹枝子奪過去,反手就去抽泥蛋兒,莫茹趕緊把泥蛋兒護著,樹枝子就抽在她背上。
這時候門口一個人驚訝道:“大隊長,你幹嘛呢?”
張根發回頭看著周培基,氣道:“培基啊,我來說點事兒,誰知道這傻子見人就打。”
周培基走過來,瞅瞅莫茹,對張根發笑道:“大隊長,你看她也不打我。”
張根發氣急敗壞道:“誰知道這傻子的毛病,真是晦氣。”他扯開步子就往外走,一邊走還罵咧咧地說晦氣,心裡卻鬆了口氣,知道傻子還傻著不會說自己的事兒。雖然很多人知道他和婦女主任有一腿,但也就是嚼舌頭,誰也沒有抓到證據,自然也不能以作風問題來整他。
周培基看了莫茹一眼,就問泥蛋兒,“泥蛋兒,大隊長來幹嘛?”
泥蛋兒搖頭。
周培基又問:“他欺負你嬸子了?”
泥蛋兒比劃著,“俺們欺負他,他一來俺嬸子就咻咻咻抽他。”
周培基看了看莫茹,不確定她是傻還是怎麼的,就道:“大隊長來說任務的,你可不能見人就打,惹麻煩。”
莫茹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燒火去。
周培基就在外面問泥蛋兒,“你們昨晚兒吃燉兔子肉了?”
泥蛋兒笑滋滋地使勁點頭,小手掄圓了:“吃了,一大鍋!”
周培基嘴角抽了抽,“挺香啊。”
泥蛋兒嘎嘎大笑,“香,可香了!”
周培基:“今天我們家炸老奸兒和知了龜兒,可香了,你聞到沒?”他特意到屋後來聞聞,還讓他娘把後窗都開啟,感覺后街都是他家的香味兒呢,在這院子裡都聞得著!
泥蛋兒頓時露出羨慕的表情。
周培基得意,“饞不饞?”
泥蛋兒用力點頭,“饞!”
周培基塞給他三個油煎知了龜,“給你吃,記得和你五叔說香啊。”
泥蛋兒又點頭,周培基就得意地哼著小曲走了。
莫茹:……還有這樣的人?
泥蛋兒跑進屋裡把知了龜交給莫茹,“五嬸。”
莫茹摸摸他的頭,“你拿去和妹妹吃吧。”
泥蛋兒踮著腳硬是塞進她嘴裡,“五嬸也吃一個。”
莫茹只好吃了,油煎知了龜真香!本來以為一頓兔子肉應該解饞,哪裡知道勾起饞蟲,更饞了。 tt。她趕緊把幾個大螞蚱拿出來燒了和泥蛋兒、菊花一起吃掉。
前世感覺不可思議的東西,現在居然也吃得噴香。
……
且說張根發從周家尋著晦氣走了,去場裡找周老漢兒,先給他傳達除四害的指示。
這些天一隊、二隊的任務完成狀況很不樂觀,他每次都派人去跟周誠志等人說,可他們嘴上答應手上不動彈,晚上打老奸兒小分隊都沒他們一個男勞力參加,真是氣死他了!這些人不積極讓他犯頭疼,勢必要找個先進又威望的人物領頭,自然要找周誠仁。
周老漢兒揚場累了正抽袋煙歇歇呢,冷不丁聽他說這話還有點納悶,“大隊長,今天不是說了嗎?收完麥子我們就拿,你要多少拿多少。”還用得著你特意來找俺說,我他娘又不是幹部!
他見周老漢兒雖然好說話,只是跟老泥鰍似的滑不留手,什麼也說好就是不辦事兒,頓時也來氣。
一群屬驢的,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真是欠鬥!
要不是周老漢兒家也是先進分子,有“免死金牌”,張根發真想把這些不聽話的泥腿子也給扣上個汙衊革命派的帽子拉上去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