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看他笑得曖昧,立刻明白什麼似的,“我帶著趙立剛住在勞模家,其他人就安排去書記和隊長家吧。記住,不要搞特殊化,我們是來下鄉蹲點搞工作的,不是來搞特殊化的。我們要和老鄉同吃同勞動,堅決不許吃肉,不許吃白麵!”
張根發一副瞭然的表情,說是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其實就是要這樣那樣,他懂!
你真要是給幹部們天天吃地瓜幹、煮地瓜,他們會覺得是餵豬呢,這也是張根發的經驗之談。
城裡人可不就覺得這是餵豬的嘛。
張根發忙前忙後的,一邊安排工作人員,又讓人去請四個隊長過來,得把這些蹲點的食宿問題安排下去啊。
好在他們都是帶了飯票的,一個人一天一斤飯票呢,住在誰家也不吃虧。
劉新農看張根發忙活,突然問了句,“你們村怎麼沒有大隊長?”
張根發呵呵笑道:“以前鄙人就是大隊長,後來承蒙領導看重升了書記,大隊長就還沒有合適人選,一直都是鄙人兼任。”
劉新農點點頭,“那這一次我來主持工作,就把大隊長也選出來吧。”
張根發心裡一咯噔,這人不陰不陽的,到底是來幹嘛的?
不會是來拿自己做筏子邀功的吧?
原來還想套套近乎撈點好處呢。
這麼想著,他少不得更盡心盡力地安排,還得去把周明愈也叫來,說清楚接收幹部的事兒。
周明愈在造紙廠,莫茹帶著小八去拾棉花。
他只好讓大兒子張金煥去找周明愈,又打發個人去找莫茹回來。
小兒子張金樂被他託關係去了縣醫院去學習,想以後接何仙姑的班,反正不能讓何仙姑家的人接班!這時候工作是可以子承父業的,老子退休兒子接上,天經地義。只是張金樂學得一直不過關,隔三差五就得去學,否則不讓回來在醫務室任職。
他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和自己搗亂,否則陳秀芳和何仙姑倆人怎麼就沒那麼麻煩?直接是傅臻選的,然後每年去縣醫院培訓兩三次就行。
莫茹接到訊息就把棉花交給單蝶琴幾個,自己則帶著小八去大隊見見劉新農。
她在大門外正好碰上從造紙廠過來的周明愈。
周明愈就把兒子扛起來和媳婦兒倆進了大隊院兒。
大隊院已經擴建過,加蓋了兩間教室。
現在正好是課間活動時間,魏生金領著孩子們在校園裡活動。
看到爸媽帶著弟弟過來,周七七就飛奔過去,“爸媽,你們是來看我的嗎?”
周明愈笑道:“是啊,我們可想你了。”
周七七也知道爸爸開玩笑呢,就咯咯笑,“我也可想你們啦,魏老師說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莫茹瞅了一眼校園裡的魏生金,他現在老實挺多,雖然還是感情飽滿,一顆心風騷躁動,好在沒再勾搭女社員惹事兒,大家也都知道他和闞燕兒之前的事兒,這會兒都遠著他。周躍紅雖然對他還是印象很好,不過因為去了一趟區裡,接觸了中型城市,看到了城裡人的生活,如今眼界也不是那麼淺。
一切都相安無事。
劉新農聽人說勞模來了,結果等一會兒不見他們進來,他走到視窗看了看,就見他們在院子裡閒聊呢,不由得有些不被尊重的不滿。
“兩位勞模,還得讓我三請四請啊。”
聽見劉新農的時候,周明愈假裝沒聽出來劉新農話裡的不滿,笑道:“劉書記,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