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姐姐,姐夫,我去當兵,家裡和爹孃就拜託你們多照顧,我先乾為敬。”
他一仰頭,就把一碗酒一飲而盡。
周明愈:總共就這點,你倒是慢點喝啊。
莫應棠並不會喝酒,這還是此生第一次喝酒呢,雖然是兌水的高粱酒,可這酒勁大啊,一碗喝下去那臉慢慢就紅了,酒液似乎要從眼睛裡流出來一樣,洗得眼睛水亮。
莫茹趕緊給他盛一碗蘑菇湯,“來大弟,吃點菜啊。我跟你說,以後喝酒不要這麼實誠,上了酒桌要多吃菜少喝酒。”
莫應棠點點頭,感覺舌頭有點不聽使喚,腦子也暈乎乎的,連帶著胸口有些發脹,鼻子有些發酸,他努力地忍住。
周七七坐在沈淑君懷裡,趁著大家不注意把莫應棠的那個酒碗捧起來就往嘴裡倒,還有個幾滴酒液都被她喝進嘴裡。
“哇~~”她砸吧砸吧嘴,“呸呸呸!”
好辣!
大家都笑起來。
莫茹過去給她抱到炕上,“吃飽了睡覺吧。”
周七七瞪著黑亮的大眼,“狗狗,狗狗~~”
莫應棠喝完蘑菇湯,吃飽喝足也沒多餘的話說就上炕哄孩子,結果聽著周七七咿咿呀呀跟催眠曲似的,不一會兒就睡了。
周七七還非常體貼地把自己的小被子拖過來給他蓋上,像媽媽拍自己一樣拍拍莫應棠,一邊拍一邊哼哼莫茹常哼哼的催眠曲。
周明愈:幸虧是大舅子,要是別個,他得打翻醋罈子!
他們聊了聊秋收、交公糧以及乾旱的問題,周明愈就說起上一次隊幹部們被扣留,看到崔發忠等人的事兒。
莫樹傑看了看後窗。
莫應熠會意,立刻就去堂屋推開窗戶,喊道:“都秋天還這麼熱,開窗涼快涼快!”
果然就看到有個人影快速地往西邊去了。
他笑嘻嘻地回來,“沒事,走了。”
他們家屋後總有人偷聽,現在莫茹回來,更少不了。
莫樹傑小聲道:“莫家溝的公糧在全縣交得最少,購糧從來不賣,餘糧更沒有,每年都說歉收,給社員吃的是最差的口糧,其實糧食都被他們囤著呢。”
周明愈點點頭,這個崔發忠自己藏糧食反而煽風點火給先鋒隊使壞,壞透了腔子的。
沈淑君也道:“咱們村裡除了大隊的那些倉庫,其實還有另外的,別人不知道,咱家卻是知道的。”
因為那正是莫家以前的秘密地窖,別人不知道,莫樹傑卻是知道的。
以前莫家每年都要屯糧,新下來的糧食囤起來,陳糧拿去賣掉,靠這個渡過了好多饑荒之年呢。
還是後來都拿出來支援敵後抗日武裝才掏空的,在此之前,莫家從來沒有完全空過糧囤子。
莫樹傑讓莫應熠拿了紙筆過來,他給畫了幾個位置,地窖就在原本老宅的下面,除了宅子裡面的入口,另外還有地道通往村外,有這些地窖不但可以屯糧,如果有什麼意外還可以避難。
當地土匪橫行,靠這些秘密地窖,也躲過好幾次麻煩。
莫樹傑覺得有必要告訴女兒和女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呢。
莫茹和周明愈看了看,食堂那裡就有入口,村外的出口一個在南邊河溝裡,還有一個在西北邊小樹林裡。
那片小樹林原本是莫家的祖墳所在地,墳地在平墳運動中被平掉大半,原本人高的墳塋現在只有尺高。
而且還被崔家佔了,崔發厚兄弟把他們家的祖墳都遷過去,現在是崔家和莫家共用的墳地。
這兩個出口只有莫家老爺子知道,後來告訴莫文淵,莫文淵又告訴自己大兒子,大兒子臨走前告訴弟弟莫樹傑。
“你們知道也好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