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就要一個豬頭,看樣子他們家要獨吞了?要是兩頭豬,大隊裡煮煮,起碼各家都能分碗肉吃呢。”
“就是啊,這都多少日子沒吃肉了?知了龜都沒了。”
周明愈也得了信兒,找了張翠花一起往家走,正好在家門口迎住那個大豬頭。
這時候三隊四隊很多懶漢們都圍著那豬頭流口水呢,如果不是生的不能吃,只怕他們真能湧上來啃兩口。
周明愈看著他們就一陣厭惡,明明節氣緊張這會兒都該急著秋收才對,他們倒是好,正好藉著大鍊鋼鐵的機會偷懶。
“兩位同志辛苦啦!”他將人招呼進屋,倒水給他們喝,“怎麼還有豬尾巴呢?”
他生怕豬蹄子被豬尾巴頂了。
其中一人端起碗來,“這是俺們屠宰組組長送給挖礦模範的,多虧你找到鐵礦,他丈母孃家的鍋不用交了。”說完還別有深意地嘿嘿笑起來,就跟自己知道什麼秘密一樣。
兩人喝了水,用袖子擦擦嘴巴,脖子上的贅肉直晃悠,另一人道:“豬頭呢咱們可送到了,回頭再給你們送豬蹄子來。”
周明愈笑道:“真是勞煩兩位同志,下一次我去公社的時候自己提也行,請問是去屠宰組嗎?”
一那人乜斜他一眼,“當然是咱們那裡,就是一時半會兒不一定有,昨天才緊著殺了一批交貨,現在一時半會是沒的。有了我們會給你送,你不用急,先慢慢吃豬頭和尾巴啊。”
說完倆人就離去,連張翠花留飯也不肯。
俺們可是屠宰組的!
鄉下窮食堂能有什麼好吃的,一年見不到點葷腥兒,除非你現在就去煮豬頭!
再說豁出臉皮敢跟縣委書記借肉票,不是嘲巴就是二愣子,可不能被連累,趕緊走。
等他們走後,周明愈就跟張翠花和莫茹商量,“娘,媳婦兒,這豬頭咱們咋吃啊?”
他傾向把豬頭分成兩半,自己吃一半,那一半給莫茹留著慢慢吃。
張翠花看看莫茹,“妮兒說呢?”
上一次石頭換了一大堆雞蛋,張夠高興得跟瘋了一樣,拎著一小箢子回去跟張翠花說“娘,妮兒說讓把這一小箢子雞蛋吃了,隨便吃,煮的、臥的、燉的、燒的、衝的、湯的……”
張翠花看她都像個雞蛋,嘟囔了一句,“生的吃不吃?”
張夠就傻笑,“吃吃吃,都吃!”
張翠花雖然心疼那麼多雞蛋,但是想想是大仙說的,要不是大仙哪裡能發現鐵礦?
只有她知道兒子出門為什麼一定帶著媳婦兒,可偏偏不能說,既然大仙發話要吃雞蛋,那就吃吧。
她真就把那一小箢子雞蛋給做了!還加蔥加鹽燉了一大盆給本家一家分了一大碗。
這下給他們恣兒的,都說到現在還一直打雞蛋嗝呢。
這要是大豬頭讓大仙做主,只怕又得恣兒了一群人。
果然莫茹笑道:“家裡的雞蛋和豬大油都給我吃了,這豬頭讓大家夥兒沾沾光吧,怎麼分娘說了算。”
只要她不肯放進空間,那豬頭可留不住,只能儘快吃掉。
張翠花又覺得一陣肉疼,可大仙發話那就是最好的,她咬咬牙:“那就拿到食堂去煮煮再分。”
一個大豬頭,六條豬尾巴,到時候烀一大鍋,自家人吃肉,隊裡也能跟著喝口湯。
張翠花讓兒子將大豬頭拿到大爺家去,吩咐泥蛋兒和幾個孩子負責摘豬毛,“你們什麼時候拔乾淨,咱們就什麼時候開始煮。”
這一下子等於上了發條的鐘,滴答滴答拔得特別快。
張翠花尋思起碼得明天再煮呢,結果還沒等吃晌飯泥蛋兒就跑地裡去喊她:“嫲嫲,嫲嫲,豬頭拔乾淨了,可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