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瑤是個一曬就紅卻不會怎麼變黑的體質,雖然帶著自己編的草帽子擋住了頭頂,卻也遮不住臉,結果面板先變紅,然後就曬破了皮,也是難受得很。
不過就算再疼,她們也不敢叫的,免得被斥責是奸猾偷懶的孩子。
沒日沒夜得忙了七八天,麥收終於差不多要好了,除了幾畝熟得晚的,其他的已經都收到了場裡,這時候大家早就不堪重負了。割麥子的一個個手上都磨出了血泡,腳、腿、手、手臂甚至臉上,也都是被刺破的小傷痕,加上沒有休息好,一個個灰頭土臉,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傍晚時分,老秦頭用黑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手巾擦了把臉上的汗,道:“南邊那三畝現在還有沒怎麼熟的,不如再等兩天,咱們先把麥子鍘鍘,順便打打場,差不多了再去割。”
秦大福幾個說好。雖然就算不割也不能歇著,可起碼白天能吃頓囫圇飯,夜裡睡個囫圇覺。
割完手頭這塊,又借車拉了一大車,剩下一點挑的挑,推車裝的裝,也一氣收回了場裡。秀瑤幾個也趕緊把剩下的這點地上的麥穗拾完,好回家跟著休息兩天。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
☆、65妯娌交鋒
秀婷和秀美在一邊不是拾麥子,反而把那些沒熟透的青麥穗撿出來,放在手心裡搓,搓完了又兩隻手倒換著吹,將麥糠皮吹掉了,然後把剩下的玉色的麥粒倒進嘴裡,吃得很是香甜。
如果不是大人們走了,她們也不敢在地裡這麼明目張膽地偷吃,被老秦頭看見要罵糟蹋糧食。
秀瑤幾個拾完自己分管的那一片兩人就往家走,經過河邊,秀容道:“我們去洗洗臉,熱死了。”說著就把麥捆放下,衝到河邊,先撩水洗了把臉,然後就脫掉草鞋,把腳浸在水裡,舒服得她叫了一聲,“好舒服啊,你們快來。”
秀瑤和秀嫻也過去,洗臉的時候,秀瑤覺得有點刺疼,就隨便洗了兩把,然後上去吹風等姐姐們一起回家。
夕陽西斜,餘暉漫漫,晚霞紅了半邊天,天依水,水接天,紅彤彤的就好像是天地間燒了起來一樣。河面上一群白鵝悠閒地划水漫渡,自在安然,水邊垂柳照水,扶風而蕩。秀瑤笑微微地看著這靜謐而美麗的田園景色,只覺得渾身的疲乏都一掃而空,心裡湧上一種溫柔的東西。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明兒又是個大熱天啊。”秀瑤眯著眼睛注視著落日,輕輕地道。
這時候身後傳來馬蹄得得的聲音,她回頭看過去,就見一人打馬跑了過去,那馬真是好馬,每次看見她都要感嘆一句。馬上那人策馬過去了,突然就勒馬,馬嘶鳴一聲,幾乎要立起來,然後順著主人的力道退了幾步掉過頭來。
齊風勒住馬,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丫頭,一張臉蛋紅撲撲的,因為勞作更加瘦了,眼睛卻也顯得更大,晚霞落在她的眼睛裡,又美又亮。
秀瑤也看到了他,許是因為這美麗的暮色迷惑了她,她沒有害怕,反而朝他笑了笑,擺了擺手,“好巧。”
齊風禁不住笑了笑,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辦事,當然不是巧,他也沒說話調轉馬頭,又策馬疾馳而去。
秀瑤忍不住道:“這麼快,橫衝直撞的,不撞了人才怪呢。”
秀嫻回頭問:“誰啊。”
秀瑤道:“就是你說挺嚇人的那個,用地瓜換咱們餅的。”
秀嫻一聽是他,上來道:“他來這裡幹嘛?”
秀瑤笑笑,她哪裡知道呀,她喊秀容趕緊起來。
秀嫻把秀瑤的麥捆也背上,姐妹三個回家去。
一到家,張氏就呵斥道:“怎麼才回來?又哪裡去偷懶了?”
秀嫻道:“我們可沒偷懶,拾完麥子就回家,路過河邊洗洗腳。”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