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吧,至少不是三閨女說的,四閨女說的還差不多呢。從前秀容可整天都將嫁人掛在嘴上的呢,還說要嫁什麼什麼樣的,柳氏都能背出來了,也都是按照秀容的要求在給她相親呢。
秀容卻認真地道:“娘,我說真的。”
柳氏面色嚴肅起來,目光也非常嚴厲,“秀容,你知道你說什麼?”
秀容說自己知道,“娘,我想了很久,嫁個門第高的,固然有面子,可那男人也未必就是好的。就算他外表看起來可能瀟灑倜儻的,俊雅端方的,可他也可能不自由,或者在家裡說了不算,我嫁過去,那就是處處受別人轄制。嫁個貧寒的,也未必是好事,就好像我們家從前,一大家子人,整天吵吵鬧鬧的,為了口菜湯都能打起來。要是這樣的日子,那還是殺了我吧。再說了,再好的男人,也都是愚孝的,他娘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到時候如果婆婆看不上我,那我嫁過去,豈不是要被娘倆欺負?您看看秀美現在過得什麼日子?”
柳氏關切地看著她,“秀容,你到底怎麼啦?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秀容搖頭,“娘,我,我就是覺得,嫁人也沒什麼好的。我現在的生活很好,嫁了人未必有現在好,那我幹嘛嫁人?”
柳氏失笑,“秀容,你要是不嫁人,人家還以為咱們家怎麼了呢。”隨即她又道:“秀容,你不能只看嫁得不好的,你要看嫁得好的,你看你大姐姐和二姐姐,還有你小姨,不是都挺好嗎?就說你大妗子和二妗子,嫁得也好。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秀容還是不肯鬆口,臉上有一種與她那個年齡嚴重不符的滄桑表情,她全無興致,反而讓柳氏覺得她就好像那種看破紅塵的出家人一樣,柳氏心裡一咯噔,就覺得肯定出什麼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秀容這丫頭,倔得很,又精明,是絕對不會說的。
秀瑤,那丫頭看著嘻嘻哈哈的,其實更有原則,她不想說的,別人也休想撬開她的嘴巴。
柳氏想了想,就找荊亮問問,他跟著一起去的,不是自己家人,說得應該最客觀的。
柳氏也做不出那種逼著兒女如何的事情來,所以秀容說不感興趣,柳氏也沒逼她,苦口婆心和威逼利誘,對秀容這丫頭是不好使的。柳氏只能想別的辦法,至少要先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她也是又急又焦心的,這些個兒女,怎麼就沒有一個省心的呢?不,是除了秀瑤,怎麼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第二天她就讓人給荊亮送信,讓他來一趟。
而秀瑤自然知道柳氏的意思,三姐不想嫁人,對男人灰心了,她知道原因,可娘不知道啊。三姐又不肯說,娘肯定要問別人,秀瑤為了避免被柳氏詢問,趕緊就說鋪子裡很忙,她要和齊風去看看,連齊風也摘吧乾淨,一走了之。
過了幾日,柳氏弄清了真相,驚得她半天沒回過神來,自己枯坐在房間裡,直到秦大福回來,發現屋子裡黑漆漆的沒點燈才驚醒了她。
“媳婦,你幹嘛呢?不點燈。”秦大福點了燈,看柳氏坐在炕頭上,兩眼無神,面色憔悴,不禁嚇了一跳。
自己晌午出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才這半天她就這樣了?他關切地道:“你病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柳氏搖搖頭,擺手道:“不用麻煩,我沒什麼,你給我拿一丸孫郎中給咱配的那個清心丸吃吃,我心裡悶得慌,胸口沉沉的。”
秦大福就去找了藥來,卻沒急著給她吃,而是道:“我先給你拔一罐子,要不就艾灸一下。”
柳氏說那也行,她就覺得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點都透不過氣來,難受得要命,吐吐不出來,呼吸還不順暢。
這丫頭竟然這麼膽大,做出這樣的事情,雖然她說還是清白之身,可只要傳出去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