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大房去織手套倒是賺錢,一下子就二十幾吊錢,看這樣子,那丫頭也是有門道呢,就是瞞著自己家長輩不說罷了,怪不得敢一口就把一百兩的債背下來。
三嬸又在那裡添柴拱火,說什麼大哥是好的,就是大嫂太精明,分了家就不把自己家人當家人了,一心想著孃家,還有那幾個丫頭,眼裡根本沒有自己家人,一心想著姥孃家。
別的還算了,秀瑤這個丫頭,老秦頭是知道的,簡直就是他一塊心病。這丫頭,別看人小,表面看著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其實最有心眼,而且最是個記仇的,這麼久了,她對自己和嬤嬤還是嫉恨著,越大越精,只怕以後和自己家人就更不親。
這麼說,難道分家分錯了?
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可能是自己給孩子們關愛不夠所以讓她嫉恨?又或者,就是這丫頭格外小心眼?說起來一個孫女,還想如何?別的地方,還有女娃子一生下來就溺死的呢,他們家總不至於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丫頭,還有什麼不知足呢,而且自己一向對她還不錯,她跟自己也不如和她姥爺親,看起來,女生外嚮,就是不中。
老秦頭心裡自然還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秦家的振興,他一直沒敢想這個問題,可自從分了家,老大家竟然能賺錢,還能巴上馮家。這讓他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大兒子原來是個可以的,說不定秦家以後還是可以振興起來的。
在他眼裡,秦家以前的情況就已經是很發達的,是需要他和子孫們努力去振興恢復家族興旺的。
這是他的責任。
他看了看天色,已經臨近傍晚,只是夏天天長,日頭落山晚罷了。天上雲霞紅彤彤的,燒著他的心也**辣的,他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揮了揮菸袋鍋子,“反正天快黑了,不能幹什麼活兒,這樣吧去讓老大家兩口子過來。我有話要說。”
秦三順不肯去,“我可叫不動她。”
張氏就道:“秀娟,你去叫,叫他們趕緊過來。”
秀娟就問:“那俺二達達叫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