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瑤道:“是呀,大姨家哥哥。”說著就關門。
付氏望著那兩扇木板門,往裡瞅了瞅,看不見什麼了,就往東走,然後拐了個彎,從老秦家門前過,恰好看見二嬸和三嬸門前掃雪。
付氏笑道:“兩位嬤嬤掃雪呀,真是好大的雪,來年麥子可好了。”
二嬸看了她一眼,有點鄙夷地撇撇嘴,哼了一聲,三嬸卻笑道:“是呢,寶金家的這是去哪裡?”
付氏道:“就瞎轉轉,下雪家裡悶得慌。”
三嬸笑著讓她過去,好繼續掃雪。
付氏走了兩步,停下,回頭壓低了聲音神秘道:“俺老嬤(曾祖母張氏)還好吧。”
三嬸點點頭,大聲道:“好著呢,謝記掛呢。”
付氏笑笑卻不肯走,又問:“如今分了家,日子可好過了吧,看俺大嬤嬤家整天來客呢。”
二嬸哼道:“家孃家有有錢,當然來兒了。”說著就用力揮著掃帚掃地,以前不分家,這些活兒應該都是秀芹秀容秀嫻幾個地,現可好,全讓她和三嬸幹。
這一分家,家裡沒變好一點,伙食也沒改善,倒是活兒全壓她身上,簡直是太欺負了。
她看三嬸和付氏那邊嘀咕,不禁挑著眉大聲道:“快掃雪吧。”
付氏跟三嬸不知道說了什麼,哈哈地笑著,又道:“這還下著呢,等雪停了再掃吧,說不定要下個一天一夜呢。”說著又對三嬸道:“三嬤嬤,就說吃虧,這一分家,家就光明正大拿孃家的東西回來,以前得們一起用,現就家自己的。跟寶金說這樣就不對,真是自私,對三嬤嬤家不公平,是吧。”
三嬸跟她說了幾句,付氏就告辭家去了。
二嬸衝著付氏的背影啐了一口,三嬸忙道:“二嫂別這樣,家對咱客客氣氣的,咱不能對家交惡。”
二嬸不屑道:“這樣的破鞋,還值當對她客客氣氣呢。”
三嬸附耳說了幾句話,二嬸氣道:“有這樣的事兒?趕緊去看看。”
三嬸笑道:“二嫂彆著急,家可能就是孃家侄子來呢,秀芹幾個可都家裡呢,別一驚一乍的,讓爹孃聽見了生氣。”說著兩繼續掃雪。
二嬸卻道:“那她家現日子過得倒是好呢,還趕集,買這個買那個的,秀婷那天回來說他們關著門炒好吃的炒了一天。”
三嬸冷笑道:“二嫂,家孃家有錢,以前不捨的給,分了家給的,咱有什麼辦法?家就是天天吃肉,咱也只能眼饞,湯也沒一口。”
二嬸怒道:“話不能這麼說,既然這樣,就得重新分家,她以前幹嘛不把孃家的錢拿來大家一起花?現獨吞。要是這樣,當時就該堅持讓他們家每個月交兩百錢回來。”
三嬸撇嘴道:“爹可不捨得大房受苦呢,明擺著分了家好讓大房得孃家助力過好日子嘛。”
兩嘟嘟囔囔地說個沒完沒了,見雪更大隻好不掃了,拎著掃帚家去。
大雪越下越大,北風呼嘯著,卷著鵝毛大雪,就好像一隻巨大的手不斷地撕扯著棉絮一樣,撒得呼呼拉拉的,鋪天蓋地,幾乎讓看不清什麼。
這麼大的風雪,柳氏也不能趕孫大成就走,晌飯和晚飯一起吃完,天已經黑透了。反正西間空著就讓他住下,要是問就說是親戚家孩子來送年貨。
家裡鋪蓋不夠,柳氏只好勻了一床本來搭浮頭的被子給他蓋。孫大成卻以為是她們誰的被子,生怕唐突了女孩子,戰戰兢兢地不肯要,“二姐,,不冷,裡頭穿著襖,外面還有大襖呢,這大襖是羊皮的,不冷。”那被子就好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碰也不敢碰。
秀瑤一旁看著,怎麼都覺得不像小姨說的那樣是個流/氓。
柳絮還不滿姐姐讓孫大成住下呢,不過她也沒跟柳氏說原因,所以只能憋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