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去的路上去挖點野菜搗爛了給她塗塗。
秀嫻看了一眼爹,他們正在吃飯不在跟前,就發牢騷道:“叫我看,還不如趕緊分家呢,免得整天看這個臉色那個臉色,哄著這個開心,哄不到那個滿意。再住兩年,小妹兒都給打殺了。咱嬤嬤就是那種嘴上說自己不重男輕女一碗水端平,實際她就是最這樣的一個人。嫌小妹兒是個女的,小妹幹活哪裡少了,不比他們兩家那幾個勤快能幹?我們家人多怎麼啦,我們家人多我們乾的也多啊,我們多吃什麼了?真是煩死人
了。”
秀芹看二嬸往這裡看,趕緊示意妹妹小點聲。
秀嫻哼道:“我才不怕她呢,有本事把我們都打殺好了,就他們快活吧。我跟娘說,讓娘和爹說分家。”
秀芹道:“你以為他們不想分家,都想著分家呢,是爺爺不同意。”
秀嫻一聽是爺爺不同意就沒轍了,雖然他們對嬤嬤意見多多,對爺爺卻非常尊重,不敢說出什麼來的。
老秦頭之前有話說的,除非他死了,否則是不許分家的。
秀容嘆了口氣,揚眉又笑道:“哎呀,咱們一個個地哭死吧,想過舒坦日子呀,想得美呢。不過啊,他們不讓咱舒服,咱就讓他們舒服?她倆要是再生事說不好聽的,我也不讓著她們,長輩怎麼啦,長輩不愛護晚輩,整天跟幾個晚輩攀比,就有長輩的樣子了?”
秀嫻白了她一眼,“你就知道說嘴,讓你上去跟她對罵,你敢不敢?”
秀容立刻吐舌頭,“二姐,我真不敢,咱二孃娘眼睛一剜剜,看著我心裡都打顫顫,我感覺她眼睛可毒了,就跟那蛇似的。”
秀嫻又道:“那一個就跟耗子似的,又壞又滑。”
她聲音有點大,惹得三嬸看過來,秀芹立刻道:“快吃飯吧,還得幹活呢。”
她又叫秀瑤吃飯,卻見秀瑤雖然是醒了,睜著眼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只是臉上一點精神都沒,一雙眼睛死氣沉沉地垂著,沒有一點從前的光芒。
秀芹心裡嘆氣,輕輕地摸了摸秀瑤的肩膀,“瑤瑤,吃個雞蛋餅和我們回家吧。”
突然秀瑤忽的站起來,往河溝下就跑,秀芹一愣,忙追上去,秀容大喊,“爹,爺爺,秀瑤跳河了。”
秦大福聽了慌忙扔下捲餅就衝過去,幾個人到了河邊卻見秀瑤在一蓬草前停下來,正看著那堆草發呆。
秀美幾個看熱鬧,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被秦二貴聽見,怒目一瞪,嚇得她們趕緊去吃飯幹活。
秀瑤看著那一蓬野草旁邊的那些小小的像黃豆芽一樣的蒼耳幼苗,這種野草是有劇毒的,幼芽和種子毒性最大,甚至可以毒死人的。
她心裡叫囂著一個念頭,挖回去,毒死那個老婆子,毒死她!
秀瑤從小就沒捱過打,雖然是女孩子,那也是爺爺奶奶呵護著,外公外婆疼著,爸媽更是對她百依百順,明明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卻去了農場當技術支援。農場的人從上到下對她又和善又照顧,她走到哪裡都是大家捧著的小公主,可穿到這裡來之後,遇上這麼一家子人,一半是極品,一個比一個壞。
這個死老婆子,毒死她,然
後大不了毒死自己,大家一拍兩散。
她魔怔了一樣盯著那堆草,心裡就這麼一個念頭,什麼過好日子,什麼發家致富,什麼什麼的,都統統拋諸腦後了,就想把往死裡打自己的那個死老太婆毒死。
秦大福趕緊把她抱起來,“瑤瑤,瑤瑤,你怎麼啦?”
他看女兒呆呆的雙眼無神,就好像沒有靈魂了一樣,嚇得趕緊抱著她往家去,恰好柳氏在周家也得了信兒來家看看,路上碰見他們。
柳氏看小女兒這樣子,急得眼睛就紅了,“他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