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彷彿真的傷了心,再也忍不住淚雨如下。
這回換林秋曼急了,手忙腳亂道:“你哭什麼呀,懷著身子呢,不要命了?!”
柳四娘泣不成聲,抓著她的手問:“你把二孃弄到哪裡去了,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林秋曼急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的命大得很,哪有這般容易死。”
柳四娘搖頭,“你分明就不是她,你哄騙得了他人,卻騙不過我。我只問你,我給你的那半截玉可是當年我們結誼時交換的?”
林秋曼:“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柳四娘又哭了,“那是假玉,你根本就沒有上心。”
林秋曼:“???”
她努力搜尋原主殘留下來的記憶,對假玉真玉沒有一點印象。
柳四娘又問:“我們是怎麼結的手帕交,你可還記得?”
林秋曼努力回想,腦子裡裝了兩世記憶,有的已經覆蓋模糊了,忽悠道:“王八看綠豆?”
柳四娘被氣哭了。
孕婦最忌大喜大悲,林秋曼怕她動了胎氣,趕忙哄道:“你先別哭,咱們好好談,好好談,我什麼都依著你,啊,你別大喜大悲的,身子要緊,身子要緊……”
柳四娘哭哭啼啼,“當初我們說好的要護對方到頭的,你說斷就斷,把我當什麼了?”
林秋曼:“……”
不知怎麼的,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她忽然生了某種錯覺,彷彿她是負心漢似的。
昨晚把李珣惹生氣了,跑去哄他,這又把柳四娘惹傷心了,還得哄她。
林秋曼覺得運氣有點背。
相對而言,李珣比柳四娘就容易搞多了。
他生氣大不了一副傲嬌模樣不理人,女人卻哭起來沒完沒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個勁往下落。
林秋曼頭大如鬥,忙把她扶到凳子上坐下,連連安慰道:“你先冷靜冷靜,咱不斷了啊,不斷了,我姑且信你一回。”
柳四娘抱住她,抽噎道:“我們說好要護對方到頭的,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背信棄義。”
林秋曼敷衍道:“好好好,我護你,往後還護你。”
柳四娘仰頭看她,哭得梨花帶雨,“二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拿這個孩子起誓,往後再也不會有二次了……”
林秋曼:“行行行,我信你,我信你。”
柳四娘搖頭,“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林秋曼覺得腦殼大。
折騰了許久,柳四孃的情緒才穩定下來,直勾勾地望著她發呆。
林秋曼被那眼神看得發憷,總覺得毛骨悚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四娘才幽幽道:“她真的已經死了。”
林秋曼沉默不語。
柳四娘抹了抹淚,“你走吧。”
林秋曼試探問:“你沒事吧?”
柳四娘搖頭,“沒事。”
林秋曼想了想,“反正都閒著,還是多坐會兒。”
兩人各自沉默,似乎都有些尷尬。
不一會兒外頭響起婢女的聲音,說裴六郎來了,林秋曼忙道:“趕緊把眼淚擦擦,免得他說我欺負你。”
柳四娘拿手帕擦臉。
裴六郎進來見二人表情奇怪,皺眉問:“你倆怎麼了?”
林秋曼尷尬道:“高興。”
柳四娘也道:“高興。”
裴六郎:“???”
三人沒坐多久就散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林秋曼的心裡頭有些複雜,柳四娘這個人,怎麼說呢,真是叫人又愛又恨。她的情誼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且心思細膩得駭人,讓人接近和遠離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