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先到旁邊坐下消食。
秦宛如又挑了幾顆蝦仁進肚才作罷,彩英送上茶水供她漱口,又遞上帕子給她擦嘴。她滿足地摸了摸小肚子,飽足了。
幾人在食肆又坐了兩盞茶的功夫,王簡才回官驛。
待他走後,秦宛如她們也陸續回蘇宅,一到家竇氏就把秦宛如叫到正房,說有話要問她。
秦宛如過去了一趟,竇氏衝她招手道:“三丫頭過來。”
秦宛如走到她跟前坐下。
竇氏上下打量她許久,才道:“王三郎是你叫來的?”
秦宛如忙擺手,說道:“我哪有這樣的本事請得動那尊大佛!”
竇氏沉默,隔了好一會兒才循循善誘道:“在食肆裡,我看他對你的態度很是溫和。”
秦宛如搔頭道:“他對誰都這樣啊。”
竇氏搖頭,“對你不一樣。”頓了頓,“王三郎這人我自小看到大,性子冷,不易與人親近。”
秦宛如不吭聲了。
竇氏精明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秦宛如忙搖頭,“他不是說聽姐夫提了一嘴,這才過來看稀奇麼?”
竇氏“哼”了一聲,“你莫要扯幌子,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又道,“我也曾年輕過,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小情小愛瞞不住我的眼睛,他多半是對你有意的。”
秦宛如:“……”
竇氏暗搓搓問:“是不是你叫他過來的?”
秦宛如否認道:“沒有。”
竇氏倒溫水進杯裡,“還不老實了,我就問你,這茬你大姐可知道?”
秦宛如默了默,才答道:“知道。”
“你爹孃呢,他們可知道?”
“不知道。”
“那王家的情形,你可清楚?”
“清楚。”
竇氏抿了一口溫水,說道:“既然你大姐清楚,二郎想必也會跟她說起王家後宅的情形,國公府四房妻妾,可不像我家那樣,妻是妻,妾是妾,尊卑自有規矩。”
秦宛如正色道:“我都知道,國公府是二房在掌家,還時不時拿氣給當家主母受。”
竇氏嘆了口氣,“國公夫人脾性倒是極好的,溫和良善,就是性子太軟,身子又弱,這麼大的家業是管不下來的。”
秦宛如冷酷道:“說到底,天大的能耐還不是府裡的男人給的,若衛國公說一個‘不’字,誰還敢作威作福?”
竇氏:“女人自己也要立得起來才行,那二房畢竟是原配臨終前託付給衛國公的,情分有,但她自己也有幾分本事,若不然哪能輕易爬到主母頭上?”
秦宛如道:“王家我是不會進的,折壽。”
竇氏搖頭,“話可不能這麼說,三郎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不像紈絝子弟胡作非為,是個胸有抱負的男兒,你若能跟了他,也不會吃虧。”
秦宛如閉嘴不語。
竇氏繼續說道:“他是嫡子,親姐又是宮裡頭的太后,天子與他也親近,有母子助力,國公府的爵位是跑不了的。待他當家掌了權,什麼汙七八糟的東西都會掃地出門,就是要先熬兩年。”
秦宛如擺手,“我不想去熬,我只想種地。”
竇氏指了指她,“這就是你目光短淺了,國公府的媳婦兒,可比你種地的前途大得多,京中不知多少女郎都盼著進去,你卻還嫌?”
秦宛如也拿了一隻杯子倒水喝,“姻伯母是不瞭解,我自小就是放養大的,自在慣了,那深宅大院我無福消受,也消受不起,與其做那嬌養的金絲雀,我還不如做一隻野山雞呢,想怎麼折騰也無人管束。”
竇氏失笑,“野山雞也有野山雞的好。”頓了頓,“你瞧瞧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