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結果還是被稀裡糊塗地賣了。
且還只值一貫錢。
範謹不禁慾哭無淚,他這要找誰說理去?
啃食完一條胡瓜,他又去洗了個冷水澡,隨後回到房裡發呆。
思緒不受控制地紛飛蔓延……耳邊溫熱的氣息,滑膩的觸感,以及肢體親暱的滿足愉悅,種種思緒在腦中如脫韁的野馬四處狂奔。
範謹痛苦地把臉埋入雙掌中,吃不準秦二孃的心思,又開始擰巴糾結了。
大長公主說得不錯,在面對感情方面他的反應確實跟女孩子一樣,自尊心強,又細膩敏感,同時又極度自卑。一旦沒有確定性,就會陷入擰巴糾結中反覆揣摩,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果斷乾脆。
要不然他哪能獨身到現在呢,總是有理由的。
接下來的幾天範謹都在反反覆覆中折騰自己。
那情形好似在大冬天縮在被窩裡被尿意脹醒一樣,明明走一趟就能得到緩解,偏要憋著忍著,直到實在忍不下了才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好冷!
這不,他撓心抓肺了幾天,才磨磨蹭蹭地主動了一回,結果並不是去找秦二孃,而是找的她爹秦致坤,討教學術問題。
再一次來到秦家大門口,範謹忐忑不安。上一回他是抱著求教而來,這回仍是求教,但目的到底不純。
心虛。
今日秦致坤休沐,昨晚被王簡拉著熬了一整夜,早上才頂著兩個黑眼圈回來。
方氏替他換襴袍,發牢騷道:“你這活兒也太不人道了,哪有這般熬法?”
秦致坤哈欠連天,“那小子精力旺盛,同他一塊兒共事要我老命了,處處刨根問底,要求事無鉅細,不論什麼前因後果,皆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方氏:“如此說來,倒是個會辦事的。”
秦致坤點頭,“往日我覺得他有背景在身,多半不會這般嚴謹,現下看來,倒是我的偏見,跟一般的權貴子弟確實不一樣,做起事來有條不紊,不是瞎混日子的人。”
方氏打趣道:“你對他評價還挺高。”
秦致坤坐到床沿,“可惜生到了王家。”
夫妻二人正說著,突聽家奴來報,說範謹來拜訪。
秦致坤愣住,方氏皺眉道:“可真會挑時候。”
秦致坤笑道:“定是有什麼問題要討教。”
當即命家奴去把他請到前廳,稍後就過來。
方氏只得找來便服給他穿上,一邊整理一邊說道:“勿要耽擱得太久,年紀大了要好生補補覺,後面還有得忙呢,到底比不得年輕人,可得悠著點。”
秦致坤應聲曉得。
穿戴妥當後,他才去了前廳。
哪曉得秦宛如已經在前廳了,正單手托腮看範謹,一雙貓眼骨碌碌地打量他,跟觀猴似的看得範謹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秦宛如笑盈盈道:“範郎君今日前來可是為了討教的?”
範謹耳根子微微發紅,侷促道:“範某確實遇到了難題,想請教秦寺正。”
秦宛如也沒戳穿他,就任他靦腆窘迫,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