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說要進政事堂嗎,天天不琢磨著上進,反倒盯著我們這些致仕老兒兜裡的幾個銅板,出息!”
“皇叔此話差矣,王家又不是晚輩當家,現在晚輩就靠那點俸祿和家裡頭的補貼過活呢。”
這話說得有點意思。
梁王試探道:“想自個兒當家了?”
王簡厚顏無恥道:“手頭緊得很。”又道,“王家的掏不出來,就只能去掏趙家的了。”
這話把梁王活活氣笑了,罵道:“潑皮孫子!”
兩人正嘮著,瑞王也進宮來了,他原本是乘的步輦,結果看到梁王跟王簡像龜爬似的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他只得叫停,下輦上前來行禮。
梁王心裡頭不待見他,表面上倒沒表現出來。
王簡朝他行禮。
瑞王驚訝不已。
趙王兩家是死對頭,人盡皆知,今兒王簡居然和自家皇叔混到一塊兒去了。
見兩人的樣子似乎很熟識的樣子,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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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喚了一聲皇叔。
梁王應了一聲, 朝他揮手道:“你小子先走吧,今兒這孫子的老子不敢來,我得好好教訓一頓王翰華那老烏龜的崽子。”
瑞王應聲是, 帶著家眷先走了。
隔了老遠後, 瑞王妃壓低聲音道:“真是奇了, 王家居然跟皇叔也說得上話了?”
瑞王不動聲色扭頭瞥了一眼後頭, 那一老一小還在慢吞吞地龜爬。
他愈發覺得蹊蹺。
梁王曾是廢太子一黨的, 王家把廢太子鬥垮了上位, 他心裡頭別提有多恨了。
更何況現在衛國公野心勃勃人盡皆知, 早就有不臣之心, 那老兒居然跟國公府的世子走在一塊兒,怎麼想都覺得怪異。
這不,後頭的王簡小聲說道:“方才晚輩看瑞王殿下瞥了晚輩好幾眼,瞅得晚輩心裡頭發慌。”
梁王斜睨他, 戲謔道:“我若是他,我也得瞥幾眼, 兩家死對頭攪合到了一塊兒, 能不好奇麼?”
王簡:“……”
梁王似覺得有趣, 繼續說道:“也真是奇怪, 王翰華那老烏龜居然養了你這麼一個崽出來,他倒也有幾分本事。”
王簡倒不認同, “皇叔得想想晚輩的老師竇先生是何等人物。”
提到這茬,梁王后知後覺道:“我竟把他給忘了,那老兒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很有一番風骨。”頓了頓,“你老師現在如何了?”
王簡:“前些日去世了。”
梁王愣了愣,頗有幾分惋惜, “可惜了,如果當初太子之師是他的話,或許就不會像至今這模樣了。”
王簡憋了憋,說道:“其實太傅嚴禹諸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停頓片刻,“他與老師還有四十年的交情。”
這話倒是令梁王詫異,吃驚道:“兩人竟有這般關係?”
王簡點頭,“只不過老師從不參與黨派之爭,但二人私底下是至交,所以說到底,學生不學好,也不能全怪老師。”
梁王被這話氣著了,舉起柺杖要打他。
王簡不客氣道:“你瞧瞧,戳中痛腳了。”
梁王不痛快的“哼”了一聲,鄙夷道:“你倒會自誇。”
王簡一本正經地打他的老臉,“我王三郎是靠自己的本事奪的探花,從先帝手裡謀的大理寺少卿職位,宴安這個小字也是他老人家自己親取的。我堂堂正正得來的東西,說的都是事實,皇叔憑什麼說晚輩自誇了?”
梁王的血壓一下子就飆到了腦門上,瞪著他看了許久,“我若是你親爹,這般忤逆子,非得打死你。”
王簡似笑非笑,“你老人家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