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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疊子 牌友關係
秦老夫人對秦宛如做出來的總結, 夫妻倆深以為然。
秦致坤也覺得自家三女兒天真爛漫,說道:“以後三娘就別把她嫁遠了,近些也好照應著。”又對方氏道, “像那些高門大戶就別瞎琢磨了, 裡頭人事複雜, 她性子單純, 應付不了, 去了只會害了她。”
方氏點頭, 表示認可, “這丫頭自小便被你們娘倆嬌寵, 成日裡只知吃喝,什麼都不學,也什麼都不會,看她那樣子, 也不像是個當家人。”
秦老夫人叮囑道:“知道她的性子如此,在婚事上就要多上心, 不求多好的家世, 只求知冷熱, 品格好, 能疼人,也能事事順著她。”
秦致坤:“三娘還小, 多耽擱兩年也無妨,慢慢來不著急,倒是二孃的婚事, 該得操心了。”
秦老夫人說道:“二孃這孩子性子野,跟個男孩兒似的,也有幾分小才華, 一般的郎君估計鎮不住她,得找個讓她心服口服的,要不然養不住。”
秦致坤笑道:“這孩子我倒知她性情,給她找個讀書人,比她厲害的。”又道,“要麼棋藝精湛,要麼腹有才學,性情溫和,能包容她的準沒錯。”
秦老夫人點頭,“你心裡頭有數就好。”
第二天成衣鋪的娘子來跟幾個姑娘們量尺寸,段珍娘要出門,秦宛如想當跟班,催促著成衣鋪的娘子先給她量了。
前陣子秦宛如一直跟著段珍娘跑腿,方氏也未攔著,只多叫了幾個僕人跟上。
兩人上了馬車,秦宛如興奮又好奇,問道:“表姐今兒又打算去哪裡?”
段珍娘道:“我想去西市看看。”頓了頓,“昨晚我一直在琢磨你說的那種棉布織物,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說棉花是從天竺那邊傳來的,西市那邊的胡商最多了,說不準能找到呢。”
聽到這話,秦宛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敢情好!”
西市處於皇城外的西南部那邊,它跟東市所針對的消費人群是完全不一樣的。
東市所販賣的物品大多數供應達官顯貴,西市則繁雜,什麼都有,並且胡商扎堆。
待馬車行到西市那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秦宛如撩起馬車簾子,邸店林立,商賈如雲。有從大食、高麗、波斯等地帶來的香料,也有全國各地的商販在這裡扎堆。
越往裡走,人就越多。
張叔把馬車停下,命人看守,陳婆子等人護著兩位小主人沿街而行。
這邊跟寶華坊那邊的格局是完全不一樣的,各種商鋪、酒肆、貨棧沿街而設。
體型高大的胡人隨處可見,他們著奇裝異服,或金髮碧眼,或滿臉絡腮鬍,說著她們聽不懂的語言。
秦宛如像觀把戲似的,丫鬟彩英也好奇不已。
倒是段珍娘已經習以為常,她專門進胡人開設的鋪子詢問,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她們畏縮。
結果挨家挨戶的白折騰了一天。
起初段珍娘沒有找到門道兒,後來她學聰明瞭,專門花錢請了一個懂胡商言語的本地人。
那人叫朱三,精通波斯語,個頭矮,人也長得胖,常年混跡西市,見多識廣,並且還會好幾門語言。
段珍娘把她要找的棉布跟他細敘一番。
朱三摸了摸八字鬍,似乎沒有聽說過那玩意兒,似懂非懂說道:“軟軟的織物,跟羔羊絨地毯似的?”
段珍娘:“對。”
秦宛如插話道:“沒有羔羊絨那麼軟,類似蠶絲與羊毛之間的織物。”
朱三追問:“那種東西叫什麼來著?”
秦宛如:“叫棉花。”頓了頓,“跟柳絮似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