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是最好吃的,要把骨頭小刺都炸得酥脆了才最佳。
橘貓聞到魚腥不停地喵喵叫,她隨手丟了兩條給它,叫僕人把白鰷拿去處理內臟。
家裡人多手快,才半個時辰就把白鰷處理乾淨了。
秦大娘親自上陣,用清水淘洗過好幾遍瀝乾水份,灑上細鹽,酒,薑片去腥。
正如張叔所說,炸白鰷特別費油。
她倒了半罐油到鐵鍋裡,待油溫升高後,白鰷在下鍋前裹上少許幹糯米粉,一入鍋滋滋聲作響,焦香四溢。
雙胞胎聞到香氣饞嘴,已經摸進庖廚討食來了。
乾淨的筲籮裡裝了不少炸白鰷,兩人偷食了一條,入口酥脆,焦香裹挾著鹹鮮刺激著味蕾,連肉帶骨嚼碎,香得要命。
秦大娘道:“你倆別光顧著吃,給祖母送些過去。”
秦四娘應了聲好,拿盤子裝了些送到秦老夫人房裡。
恰逢方氏從外頭回來,一進院子就聞到油香,好奇問:“庖廚裡在炸什麼呢,這麼香?”
僕人說在炸白鰷。
方氏去了庖廚,一見鐵鍋裡翻滾的油,頓時心疼不已,罵道:“秦大娘你這個敗家子兒,半罐油拿來折騰這東西!”
當即擰了她一把。
秦大娘“哎喲”一聲,秦五娘忙塞了一條白鰷到方氏嘴裡。
唔,還真香!
方氏一邊嚼白鰷,一邊心疼鍋裡的油,彷彿那翻騰的不是油,而是沉甸甸的銅板!
秦五娘討好道:“阿孃,這白鰷好吃吧?”
方氏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罵罵咧咧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她肉疼不已,臨走時又忍不住撈了兩條。
別說,還真香!
炸白鰷最適宜當下酒菜,秦大娘備了好幾種口味,有蒜蓉,椒鹽和麻辣。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來同方氏倒了點小酒喝,方氏委實心痛那半罐油,唸叨了許久,但吃也是真的好吃。
與秦家的安寧和睦相比,誠意伯府則鬧得雞飛狗跳。
賀亦嵐回去後再次提起求娶一事,賀知章自是不允。
父子倆發生衝突,賀亦嵐鐵了心要犟到底,跪在院子裡耗了整整一夜。
竇氏心疼自家兒子,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翌日一早聽僕人說賀亦嵐還跪在前院,賀知章驚了一頭。
他昨晚上心情不好,埋怨竇氏慈母多敗兒,對母子有怨言,直接歇在妾室那裡。
原以為賀亦嵐只是耍小性子,因為他自小到大都溫順聽話,從未忤逆過他,不想竟較起了真兒。
聽說賀亦嵐跪了一整夜,賀知章詫異道:“這會兒還跪著的?”
僕人道:“還跪著的,怎麼勸都不聽,主母請郎君過去瞧瞧,怕二郎把身子給折騰壞了。”
這一說,賀知章頓時惱了,不痛快道:“年紀輕輕的身板好得很,他要跪就讓他跪著,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見他動了怒,僕人不敢再多言,只得回去回話。
這回賀亦嵐是鐵了心要挑戰父權,任憑竇氏怎麼勸說,皆是一聲不吭。
眼見朝陽升起,太陽落到他的身上,竇氏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那秦大娘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你這般忤逆?”
賀亦嵐的下肢已經麻木,一宿未睡,眼裡佈滿了血絲,他沙啞道:“阿孃也曾說過她極好,端方穩重,有一雙巧手,膽色過人,身段也不錯,這樣的女郎,兒求娶,有何不妥?”
竇氏懊惱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秦家的門第太低,上不了檯面。你雖是次子,可大郎自小就是藥罐子,活一日得一日,賀家就指望你繼承爵位了,你卻要娶一六品官的女兒為正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