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我初初進京時也想著置產,結果跑了一圈,窮得連巴掌大的都買不起。”又道,“你看咱們租住的那院子,破破爛爛的,一年也要二十一貫的租子呢。”
朱氏吃驚不已,“就那宅子也要這麼多?”
方氏:“可不,京裡頭樣樣都要錢才活得起,最開始二妹送珍娘進京來時也興沖沖想買宅子,她算是闊綽的了,也跟我叫窮呢。”
方大郎道:“天子腳下,權貴雲集,住在這兒都沾光。”
方氏:“咱們隔壁院兒,國公府家的私產,聽說那宅子比咱們家的大多了,至少也要這個數。”
她比劃了一下,方老夫人咂舌,“這哪是給人住的?”
方老爺子嗤鼻道:“這你就不懂了,京城,國都一樣的地方,一抬手就能摸天,人人都想往這裡擠,盼著在這兒紮根掙前程,若是誰都能住下來,還叫什麼京城?”
方三郎道:“爹說得有道理,我覺得還是老家舒適。”
方老爺子啐道:“那是你們不爭氣,你們若是有出息,我砸鍋賣鐵都供著來。”
三個兄弟皆不吭聲。
方氏打圓場道:“爹也別把元威抬得太高,他那官職,說得好聽是京官兒,其實過得還不如當初在安義縣那麼自在。”
方老夫人道:“怎麼?”
方氏:“大理寺丞,按說是沒什麼風險的,結果前陣子他的同僚不知犯了什麼事,被下了大獄,一下子就死了,可把他給嚇慫了,驚懼了好幾日,天天都怕腦袋不保。”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得提心吊膽。
方氏繼續道:“咱們租住的宅子一年要二十一貫錢,元威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五六十貫,家裡頭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十口家奴,入不敷出,若想過得體面些,全靠我老家的那些鋪子田產租子補貼。”
方老爺子道:“你也莫要心急,日子不是越過越好了嗎,你看他才升遷,大娘又覓了這麼一門好親事,芝麻開花節節高,說不定明年還有好事。”
這話聽著舒坦,方氏笑道:“承父親的吉言。”停頓片刻,“咱們大娘也算走了大運,賀家送來的彩禮好生豐厚,田產鋪子宅子都不少,全是她的私產。”
三舅母周氏豔羨道:“晚上讓我們看看,開開眼。”
方氏:“好。”
方老爺子捋鬍子,“剛才還說為什麼都盼著往京裡擠,大娘的這門親事不就是緣由麼。若當初你們還在安義縣那窮鄉僻壤裡,她哪能嫁這麼好的人家,如今一躍上了枝頭,往後生下來的子女就是伯爵府家的貴人了,身份地位一下子拔高了一截,這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美事。”
方老夫人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方老爺子鼓勵道:“雲娘莫要心急,元威是個辦實事的,咱們慢慢來,日後總會一步步站穩腳跟替幾個外孫女兒掙來前程,畢竟孃家背景好了,她們在夫家才硬氣。”
方氏寬慰道:“聽爹說話就是舒坦,元威也說要給女兒們掙前程。”
方老夫人道:“咱們都是孃家人,有一說一,這女婿我是瞧得上的,不擺官架子,知冷熱,也沒有花花腸子,也不枉我們這些年的扶持栽培。”
方老爺子也道:“是個會疼人的,這門親,我覺得我眼光極好。”
方老夫人打了他一下,“又吹面子了。”
眾人笑了起來,都知道方老爺子這輩子是最好面子的。
一行人邊走邊聊,丘家宅子已經有僕人候著了,待他們過去後,忙將眾人迎了進去。
方才朱氏還嫌花二百三十貫買一座凶宅太貴了,結果一走進去,就覺院子敞亮,戶型朝向好,方方正正的,又佈置得有格調,連聲誇讚道:“這宅院好,值!”
段珍娘笑道:“二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