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有上進心,也別去冒任何險。可有些時候我又矛盾,知道你自小就是個有抱負的人,唯有像你爹那樣在朝堂上一展才華才能實在你的願望。我既替你感到驕傲,又替你擔憂。”
這話令王簡窩心,握住她的手道:“阿孃……”
姚氏不痛快道:“上一回你墜馬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令我惶惶不安,這一回你又要離京出去了。”
王簡正色道:“吃一塹長一智,路上我會小心謹慎的。”
姚氏搖頭,“終歸沒有在京中安穩。”又道,“在京裡頭好歹還能時時照應著,去了外頭,便要處處靠自己應付。”
母子敘了許久,姚氏終歸未能打消他離京的念頭,那畢竟是辦理公務。
在離京的前一天晚上王簡去了一趟衛國公的房裡,衛國公倒沒有姚氏那般擔憂,只提醒他路上小心謹慎,莫要讓姚氏操心。
王簡應聲曉得。
次日凌晨他帶著兩名侍衛離京,前往魏州。
當時他並不知曉,在他離京的上午有幾隻信鴿從一家宅院裡放飛。
另一邊的方氏忽然接到一封家書,上回她修書回長州老家向父母兄長報喜,本以為是他們回信來了,哪曉得那家書是從魏州送過來的。
方氏開啟信件,一看到信紙上熟悉的字跡,立馬翻白眼兒。
這信,是她妹妹方林慧寄來的。
說起自家親妹,方氏有一肚子牢騷要發,她跟方二孃從小到大就不對付,可以說是活生生的對照組。
方氏本分,方二孃則叛逆,在家裡是出了名的惹禍精,方氏無比嫌棄。
方家是鄉紳,家庭條件在當地算得上殷實,但在方二孃及笄那年,她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路,非要嫁給一個外鄉商賈,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多歲,並且對方還是死過老婆的,腆著臉上趕著去做填房,把一家人氣得半死。
那妹夫就是魏州人,姓段,家裡頭是幹綢緞生意的。
也不知是她有旺夫命還是其他,嫁過去沒幾年段家的生意越做越紅火。
方氏最初嫁給秦致坤時光景不太好,每回姐妹倆在孃家碰頭時總少不了冷嘲熱諷。
方氏看不慣方二孃暴發戶式的炫耀,恨不得把整個家當都穿戴到身上;方二孃則看不慣她明明窮酸還要端著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
兩姐妹見一回懟一回。
後來妹夫病逝,留下偌大的家產給母女。
當時段家就只有段珍娘一個閨女,沒有兒子。
這麼大的家當,旁支親屬自然想來分一杯羹,結果方二孃也有幾分真本事,硬是靠著過硬的手腕打消了那群人的念頭,並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了整個段家的生意。
興許是她命裡有這份財富,接手段家的生意後,非但沒有敗落,反而還越幹越好了!
這點方氏是服氣的。
晚上在飯桌上方氏提起方二孃母女要來京的事,幾個姑娘們都很高興。
方氏雖然跟這個妹妹不對付,但女兒們卻喜歡,因為她們姨母賊有錢,還大方,每回碰面都會給她們備好東西。
而且她們跟表姐段珍娘感情要好,從沒紅過臉。
這不,聽到姨母要來京,秦二孃高興道:“許久都沒見過表姐了,到時候咱們一塊兒帶她出去轉轉。”
秦四娘暗搓搓道:“姨母最疼我們了,這次進京肯定又帶了稀奇玩意兒來。”
方氏啐道:“出息!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們給收買了!”
幾個閨女嘿嘿地笑。
她們也知道自家老孃跟姨母不對付,主要是姐妹倆都潑辣要強,但不管怎麼說,雖然嘴上不饒人,心裡頭卻是惦記對方的。
前些年姨父病逝,她們還看到姨母抱著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