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賀知章是忽悠,卻不料他一本正經道:“不知親家這兒還有沒有餘的,我帶些回去過過嘴癮。”
秦致坤默了默,命僕人去取。
不一會兒婢女從秦老夫人房裡討來一包未開封的送上,賀知章高興地接過,並嗅了嗅,讚道:“這茶是好東西。”
秦致坤有些懵,不明白鄉下土貨哪裡成了上品。
被茶水的話題打斷,賀知章一時忘了他上門來的任務。
邊上的僕人見自家主子忘了正題,忙提了一嘴,他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方才我要說什麼來著?”
秦致坤看著他,光顧著琢磨那茶到底哪裡好,也跟著斷片兒了。
賀知章想了想,“噢,我今日是替犬子上門來討親的。”頓了頓,“那日官媒娘子上門來,想必親家對二郎已經有所瞭解了。”
秦致坤點頭,謙虛道:“令郎一表人才,又官拜太常丞,且還是伯爵府的郎君,我家小女實在是高攀不起。”
聽到這話,賀知章急了,忙道:“攀得起!攀得起!”
秦致坤:“???”
賀知章:“上一回我夫人主辦擊鞠宴,你家大娘子在賽場上巾幗不讓鬚眉,當時我也瞧見了,三對一確實了不得。我家夫人很是喜歡,贊大娘子有她當年的風采。”
秦致坤繼續謙虛,“孩子家的鬥氣,讓誠意伯看了笑話。”
賀知章連連擺手,“不不不,賽場上講究的不是意氣,而是靠真本事去博弈,親家你也別妄自菲薄了。”說罷從袖袋裡掏出半塊玉放到几上。
“這玉原本是一對兒,是我夫人外祖給她的陪嫁,一塊在大兒媳婦手裡,這半塊就交給你家長女了。”
秦致坤驚了,忙推託道:“使不得!使不得!”
難言之隱 他是不是不行
賀知章:“使得!使得!我賀家就認定你家大娘子這個兒媳婦了!”
他說得異常堅定, 態度決絕,頗有一股壯士斷腕的悲壯氣魄。
秦致坤總覺得哪裡不對。
那半塊玉被他強行塞進手裡,就彷彿自家兒子討不到媳婦似的, 盯準了一個就死咬著不鬆口。
不知道為什麼, 賀知章的態度令他有些怵。
秦致坤握著那半塊玉, 只覺得燙手, “那個……唉, 這叫我說什麼好呢。”
見他吞吞吐吐, 賀知章的心懸了起來, 試探問:“莫不是親家有難言之隱?”
秦致坤擺手, “倒也沒有,就是那日官媒娘子在院子裡……”
賀知章的血壓“噌”的一下子飆到了頭頂,“莫不是許了易家?”
秦致坤:“……”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品出些味兒來,原是來跟易家搶人的。
賀知章忙道:“嗐, 這事兒,還得怪我家那婆娘。”
秦致坤:“???”
賀知章睜眼說瞎話道:“我當初早就催促她請官媒娘子上門來提親了, 誰料她辦事不利索, 後來大郎的老毛病又犯了, 折騰了一場, 便把這事給耽擱了。”
秦致坤迷迷糊糊的“哦”了一聲,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含義。
賀知章又接茬道:“若是你家的大娘子進了我賀家的門, 我保證犬子會一心一意待她,我們這些做公婆的也不會苛刻。”
秦致坤沉默,這話聽著倒是舒坦。
賀知章再接再厲, 用當初竇氏哄他上鉤的那些花言巧語去哄秦致坤。
“我家二郎雖然沒有易家小子那般有出息,但勝在安穩,再加上家底殷實, 只要府裡不作妖沾染朝堂黨派,那些個家業夠得他們折騰好幾輩子了。”
“……”
“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