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半疑,“明府可莫要哄我。”
黎正興致勃勃道:“我哄你作甚?”又道,“起先我還甚是忐忑,不知他為何來此地,現在心裡頭有譜了,定是賀家的因素。”
張國申心裡一喜,“是為著白疊子而來的?”
黎正點頭,看向他道:“總算熬到了盼頭。”
張國申高興道:“賀家竟這般厲害,能把國公府世子請動。”
黎正也覺得意外,“這樣的機會,我想都不敢想。”
兩人邊走邊說,神色難掩激動。
這不,回到家黎正都還心緒難平,暗搓搓同自家媳婦兒說起下午的情形,眉飛色舞的,猶如枯木逢春。
黎夫人也是喜上眉梢,“那王侍郎當真同你說了這麼久?”
黎正換襴袍道:“可不,他問我閔縣的情況,方方面面都問,極其細緻,可見對咱們這個地方是上心的。”
黎夫人替他解腰帶,“四郎可算盼到頭了。”
黎正也生了心思,“我在這個地方兢兢業業熬了數年,若上頭有門路早爬上去了,何至於蹉跎至此。如今好不容易才等到機會,定要把功績做上去,爭取能夠早日升遷。”
黎夫人:“這次王侍郎來,你可得好好款待才行。”
黎正擺手,“依我之見,他此次過來是非常低調的,也不可過於獻媚,那畢竟是與天子親近的貴人,不缺阿諛奉承之人。如今他既然來了這趟,我便只需聽候差遣便是。”
黎夫人打趣道:“你熬了這麼多年,才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貴人,只怕今晚要睡不著覺了。”
黎正看著她道:“我越想越覺得興奮,那樣身份的人竟然同我談了這般久,就跟做夢似的,並且態度還隨和。”
黎夫人八卦道:“國舅素有探花郎美譽,定是生得極俊的。”
黎正點頭,“是生得俊,年輕有為。”又道,“這京裡頭能像他那般家世背景的人鳳毛麟角。”
夫妻倆就王簡的家世背景八卦了一番。
入夜前官驛差役跑了一趟蘇宅,忽然聽到彩英說官驛那邊來人了,秦宛如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問彩英道:“什麼人來了?”
彩英看了一眼段珍娘,她做了個手勢,閒雜人等皆退了下去,彩英這才小聲道:“王侍郎過來了,現下就在官驛的。”
秦宛如:“……”
段珍娘吃了一驚,“什麼時候過來的?”
彩英:“差役說下午就到了,已經見過黎縣令了。”
段珍娘看向秦宛如,問:“你讓他過來的?”
秦宛如暗搓搓道:“我就提了一嘴,說黎縣令愛民如子,是個好官。王簡不是吏部侍郎嘛,官吏考核升降都歸吏部,舉手之勞的事,說不定黎縣令就走運了呢?”
聽了這話,段珍娘委實羨慕,指了指她道:“你放個屁黎縣令的命運說不定就改了,你爹的官怎麼不提一嘴?”
秦宛如:“你當去年開春他升五品是怎麼得來的?”
段珍娘一下子就樂了,戳她的胳膊道:“我的祖宗,秦家的活祖宗,傍上王三郎,秦家雞犬升天!”
秦宛如:“……”
段珍娘:“你就提了一嘴,人家就跑了這趟,可見是有把你放到心上的。”
秦宛如:“所以?”
段珍娘頗有些小激動,野心勃勃道:“那就上啊,大大方方的把他拴牢,哪怕王家是龍潭虎穴都要闖一闖。”又道,“富貴險中求,若能搭上他一步登天,有何不可?!”
秦宛如不敢苟同道:“表姐你比我還瘋。”
“我跟你說,這麼俊的男人上哪兒找去?”
“……”
“男人要,事業也要,兩手都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