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也用得起。
“黎縣令你身為父母官, 當地人都稱讚你愛民如子, 頌你為民操勞, 是他們的好官。既是這般為著老百姓, 盼著百姓好,為何就不能像我一個女郎那樣去做造福百姓的第一人?”
這番激將的言語把黎正刺激到了,指了指她道:“你好狂妄的語氣,我才不上你的當。”
秦宛如朝蔡老兒他們做了個手勢, 他們起身行禮退下了。
她看向黎正,一本正經道:“當初我父親在安義縣做了八年縣令, 兢兢業業從不敢出岔子, 進仕途的人哪個不想往上走, 我就不信黎縣令你這般勞心勞力, 甘願窩在閔縣這個小地方。”
黎正閉嘴不語。
秦宛如:“我有三問,一問, 這項差事從長遠來看算不算得上民生大計?”
黎正點頭,“算。”
秦宛如:“二問,排除黎縣令擔心的佃農問題, 引進白疊子到閔縣,對當地百姓的勞務收入,經貿繁榮, 和地方官府的稅收有沒有益處?”
黎正忍了忍,如實回答:“有。”
秦宛如:“三問,黎縣令想不想把這事做出成果,成為你升遷的考核政績離開閔縣步步高昇?”
黎正:“你……”
秦宛如打斷道:“莫要說其他,只管回答我,想不想借賀家這個伯爵府的門路升遷爬上去?”
黎正垂首。
三問,句句叩問到心坎上,把黎正猶豫的心思引活絡了。
秦宛如精明道:“誠然賀家是沒有實權的,但他們有人脈門路,只要黎縣令有政績在那裡,只需稍稍提點,就有很大的機會離開閔縣晉升到更廣闊的地方去實現自己的才幹抱負。”
黎正憋了憋,“你小小年紀,竟如此老道。”
秦宛如搖頭,“黎縣令過譽了,我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又道,“我們既然找上門來自然有我們的打算,之所以跟官府掛鉤,就是想把這份關乎民生的事業做起來,而不是像純粹的商賈只知牟利——那蔡家佃農就是例子,但不會是個例。”
提到蔡老兒,黎正的心裡頭頗有幾分慰藉,“那群人不容易啊。”
秦宛如:“以後他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你所擔心的佃農生計,我們可以妥善安排,請他們繼續耕種,只不過種的不是莊稼了,而是白疊子,給工錢與他們,甚至比種莊稼更寬裕些,這些都沒有關係。”
黎正捋鬍子,“上千畝地,得數十家,還有些農戶。”
秦宛如:“無妨,只要是受到波及的,我們都會想法子安頓下來,不會用強勢手段驅趕,這些你可以儘管放心。”
黎正直截了當道:“賀家,我不放心。”
秦宛如笑,“蔡老兒他們就是賀家的佃農,我秦宛如說話是作得了數的。”又道,“既然當初我敢把白疊子從花園裡引到莊稼地,黎縣令就該明白我的決斷管不管用。”
這話不禁令黎正重新審視起這個女娃來,看模樣也不過剛及笄的樣子,說話卻老練,有理有據,完全不像一個小娃娃的作風。
“秦三娘子真的及笄了?”
“……”
“你莫要哄我。”
“真及笄了,今年虛歲十七,我家大姐是賀家的兒媳婦,誠意伯夫人是我姻伯母,我們是這麼一個關係。”
黎正起身揹著手來回踱步,“這事我還得再考慮考慮。”
秦宛如也不催促他,只道:“利弊我已經同黎縣令你分析得很清楚了,就看你敢不敢像我那樣有膽量去開創,反正京畿縣鄉也有不少地方,若是這裡不行,換一個縣也可以種,白疊子也沒那般嬌貴。”
黎正欲言又止。
秦宛如故意給他壓力,“兩天內我需要